此间事了。
洞玄子带着两个小的下了山。
离开白玉京时,他甚至装模作样感慨一番:
“白玉京现世。那些听过无极观故事的人,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念头啊!”
谢缁尘听他如此一说,禁不住又一阵好奇。
抬头问洞玄子:
“师叔,秦朗昨夜到底同您说了什么?”
洞玄子微微一笑,低头仿若逗弄孩童一般说着:
“日后可莫叫秦朗了。待老祖宗复生,咱们可都得叫他仙尊。”
谢缁尘半敷衍地点头,继续追问。
洞玄子才笑道:
“昨夜,那秦朗不知我身份,只当我是乡间一普通老叟。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儿郎,听着是叫做‘贾郎’的。”
“然后呢?”
谢缁尘自然知晓这位“贾郎”。
他心底好奇,秦朗既然已顶了李忘生的道号,为何又行夜寻老叟之事?其中可有何深意?
洞玄子道:
“秦朗倒没说什么,只给了我一锭银子,要我讲个故事。给我说故事的人,便是那位贾郎。”
谢缁尘眼中疑惑更深:
“故事?什么故事?”
洞玄子挑眉一笑,把手上拂尘一甩:
“自然是你今日听过的,洛阳书院建院之初的奇人异事。”
说着,他低头看着谢缁尘,拿手比了一个“3”:
“按照这位贾郎的要求,我得将这故事分成上中下三折,每一折得讲够三个时辰。此前她给了我十两银,并约定,待我讲完故事,会把剩余的二十两银付与我。”
谢缁尘听得啧啧称奇,转头诧异看着他:
“师叔,师侄还是头一次看到,您如此精算如同商贾的一面。”
他心头暗想:
[果如师父所言,同这位师叔说话,只要不碰着神怪之事,他都是正常的。]
想着,他不禁一笑。
流儿疑惑问着:
“你突然笑什么?”
谢缁尘下意识接话:
“只笑师叔坦率,这天下三百六十行,他一学都能会。”
洞玄子佯怒,忍着笑拿拂尘敲他脑袋:
“一学就能会,可惜行行都不精是吧?我师兄调侃我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谢缁尘抬手捂着脑袋,嘿嘿一笑,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三人不紧不慢地往洛阳城中去。
与此同时。
洛阳城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恰好可做无聊人士的饭后茶点。
却说城内沉寂数日的芝兰园,今日突然又开了门。
老鸨换了个。
若说之前的老鸨是个清冷俊逸的佳公子,那如今这位可就是位堪比仙娥的美娇娘。
他换了凌波广袖衫,领着园子里一水儿新调教好的哥儿在门口吆喝着,说是芝兰园今日开张,恭请诸位爷大驾。
勾栏院所开业当日,按规矩是不接客的。
就算有人上门,老鸨也拉着人说一串儿吉利话,送些小东西作礼,邀人家下次来。
哪曾想到,今日竟来了个喇头,吵吵嚷嚷要点个哥儿。
老鸨不让,他竟还气怒了,发狠跺脚,指天大喝:
“你们可知我父亲是谁?!”
老鸨仗着背后人的身份,腰板儿也挺得直,扬声反问: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