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俩一眼,拨了拨茶盖,轻轻柔柔饮了一口茶水,心下觉得有些古怪,殷风这人似是针对温桦旭,却又好像不是,怪哉怪哉,说他们是好朋友吧,温桦旭明显有点不待见殷风,可说不是吧,温桦旭又能容忍得了清风,倒是处得怪异极了。
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残茶,南韵又朝温桦旭问道:“五阿哥喜欢看戏?”
她倒是晓得官家夫人小姐是挺喜欢看戏曲来着,除了十三王爷偶尔输了棋去唱个戏,皇家的人基本上没什么闲情逸致来戏园子里跑,至少前世她是没听说哪个阿哥往戏园子里跑得勤快的。
温桦旭正看得关注,一时没听清南韵问了什么,回头一脸茫然,问道:“南妹妹方才说了什么?”
温桦旭这边没听清,殷风倒是听清了,冷冷一笑,代为回道:“他哪里喜欢看戏,他喜欢调戏良家少女。”
“噢?”南韵眉尾一挑,觉得有趣,殷风这人似乎对温桦旭的喜好还挺清楚的,复又问道:“殷公子又是如何晓得的?”
别怪她八卦,任谁都对皇家的事儿好奇不是吗?前世她温温顺顺,什么都不晓得,时刻记着女训,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女儿好天下之母,结果她得到的下场却是那般凄惨,今生不如活得痛快,让自己逍遥自在。
温桦旭这次却是反应过来了,忙笑着回道:“我不爱看戏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因着我以前说过,看戏太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调戏良家少女。”
南韵深深的看了温桦旭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殷风,温柔含笑好奇问道:“既然桦旭兄不爱看戏,今日又为何来戏园子了?”
“嗨。”温桦旭摆摆手,将折扇放于旁边的桌上,回道:“我以为你们小姑娘家的喜欢看戏来着,就把你带来了,不过殷侍卫也很喜欢看戏就是了。”
虽然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在早餐摊里三个人相处的很尴尬,然后突然间想起自家十王叔推荐自己去戏园子里看戏,说今天有一场新戏开场,可以去捧个场。
如今看见十三王叔在这儿演许仙,他大概也懂了十王叔的意思,可能是十三王叔输棋给了十王叔,十王叔晓得十三王叔的尿性,就叫他去戏园子观摩观摩吧。
温桦旭端起茶盏,慢慢想着,觉得十王叔也是无聊,自己不能来戏园子就让他来了。
殷风听了他的话,又笑了,虽然阴风阵阵,却平白无故的让南韵感觉这人似乎心情有点好?
南韵心头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皱了皱眉,也没说话了。
但殷风却突然开口道:“五阿哥若是不喜欢看戏,离场便是,反正你看了跟没看也没什么区别,就如你从前所说,戏曲又臭又长,咿咿呀呀个半天,都看不懂剧情。”
听他这话,温桦旭一口水呛了喉咙,连咳了好几声,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殷侍卫倒是记得很清楚。”
“呵。”冷笑一声,殷风没说话了。
温桦旭顿了顿,酝酿了一番,看了一眼南韵,无奈的笑了下,道:“我确实不爱看戏,也没看懂台上是什么剧情,你看,他们才唱了那几句,就过了一刻钟,实在拖沓。”
“哼!”冷哼一声,殷风盯着温桦旭看了一眼,开口道:“不过就是白蛇向许仙报恩,接下来两人结了情缘,成了婚,后因着一老僧法海,白蛇白素贞被压在塔下,与许仙永世不能相见,就是这样的剧情罢了。”
“啊,是么?”温桦旭无奈笑,拿起桌上的折扇敲了敲头,道:“我就说啊,这么一段剧情,它能分段,唱上个两三天,可怕可怕。”
南韵也有几分无奈,摇着头,抚了抚额,插嘴道:“殷公子将剧情全都说了,我们还看什么。”
殷风不做声,默默饮茶,看着台上,似是没听见南韵的话,或是刻意不答。南韵有些诧异的无奈笑了笑,目光继续转移在了台上,心想:也好,等这台戏完了,也该临近中午了。
那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唱的好,台下观众拍手叫好,投了银钱,其中不乏官老爷陪着官家夫人和小姐,和某些富甲一方的人跟某些人谈着生意。
又这么过去了半个时辰,突得一训街的侍卫飞奔进来找上了身处二楼的殷风,低俯身,近了他的耳侧,小声道:“殷大人,街边有闹事的。”
殷风冷笑,阴风阵阵,漆黑的眸子看向那训街侍卫,出口道:“关我什么事?街边闹事还能把我扯进去不成?这不该是你们训街侍卫该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