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给君离夜继续处理伤口了,这无关医术,只是这个过程煎熬而又压抑。
第二块拔出来,叮铛一声落下,放在了托盘上。
双瑶扫了一眼,秦姨手中的托盘上堆积的瓷片已经铺满一层了,小的玻璃渣最多。
双瑶叹气,将最后一块拔出,那一瞬间,她头一回闭上了眼。
“噗嗤”一声响起,是利器划过血肉的声音,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十分刺鼻。
双瑶面无表情,但指尖的颤动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仍是处理伤口,却少了一丝平稳。
双瑶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君离夜看去,他狭长的眸子轻闭,隐隐可见根根分明的长睫,投映下的一片阴影。
一柱香的时间一晃而过,治疗结束后双瑶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了出去。
“阿叶你看顾一下他。”
“好。”宿叶懵懂的看着大步朝门外走去的双瑶,点了点头。
秦姨跟在双瑶身后,见她走出去的一刹那,像是卸下了万斤重担。
虽然双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秦姨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主子,咱们去哪儿?”
双瑶内心平静不下来,乍一从里面出来,只是漫无目的疾步行走而已,似这样便能缓解压抑与焦躁。
如今乍然听到秦姨问,双瑶脚步微顿,“去看看水昭吧,她伤的恐怕很严重。”
“是。”
二人往偏殿赶去,推门的刹那,便见里面盘膝而坐的两人。
一人是水昭无疑,而另一人,是双瑶的师父,祝空。
双瑶微有些诧异,刚想问祝空何时回来的,但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状态明显很不对劲的水昭后,便住了嘴。
水昭的情况看起来严重极了,唇色发紫,印堂发黑,周身萦绕着黑气,比中毒还要严重几分。
再一看全身心都投入到救治水昭上的祝空,她深知此刻不能打扰二人,蹑手蹑脚的关门走了出去。
“去看看那只魍魉吧。”
“魍魉?”秦姨有些惊诧,她对这种东西了解不多,但好歹是听过一些的。
双瑶将情况和秦姨细说了一遍,那时眼瞧着就要收服魍魉了,但魍魉突然爆发。
想来如今这时,三尾魍魉应是强弩之末,精疲力竭。
“主子,三尾魍魉可不是寻常俗物,多少人费尽心思的想弄到一只,但却始终求而不得。老奴觉得,您这只魍魉的出现绝非巧合。”
“嗯,秦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秦姨可知魍魉是能人为饲养出来?”
“略听闻过一些。就是不知是何人如此恶毒,简直就是冲着您的命过来的。”
秦姨脸上亦有愠怒之色,三尾魍魉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杀伤力很强,强到人类根本抵御不了。
二人聊着,便到了原来的那片院子里。
此时这里已是满地废墟残骸,隐隐还能看见先前房间里的一些物件。
满院的狼藉等着双瑶收拾。
双瑶朝那片废墟走了过去,莫不是魍魉已被压死在里面了?
之前她们是最后跑出去的,那时候的魍魉发了狂,理智丧失的情况下,也没想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