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听到大长公主的控诉,眸波一颤,几乎是瞬间,便紧蹙了眉心,神色也越发冷酷,隐隐有怒极之兆!
沈双双心下一惊,生怕太皇太后心疾再犯了,连忙上前,顺着她的胸口,脸色紧张道:“太皇太后,您有心疾,不能动气,千万息怒啊!”
大长公主见太皇太后脸色不对,不由心生忐忑!
可是眼下,见沈双双如此言语,她的眸色瞬间一戾,伸手指着沈双双怒道:“沈双双,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本宫和母后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沈双双黛眉一颦,微眯着眸华!
扭头朝着大长公主望去!
见大长公主正一脸愤恨的,怒指着自己,她心中思绪电转,终是上前一步,低眉凝视着大长公主,语气里隐隐带上了一丝寒意:“殿下说,您和太皇太后闹成这样,是因为臣女,这锅臣女可不背!臣女敢问殿下,臣女到底做了什么天地难容的事情,惹得大长公主如此不忿?”
大长公主知道沈双双梗着脖子骂燕北廷昏君的事情。
却从来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如此直接的质问自己!
面对她的质问,她喉咙一哽,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绞尽脑汁的,想了又想,她片刻之后,艰难吐声:“齐王对你那么好,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给你,你却……”
“齐王!”
沈双双扬声,打断大长公主的话,清冷一笑,毫不客气道:“他把心掏给臣女,那是他的事情,臣女要不要,那是臣女的事情,关您什么事儿?”
“呃……”
被沈双双一点都不客气给怼了的大长公主喉咙一紧,险些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沈双双微微一笑,看着大长公主,再次冷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大长公主跟齐王关系亲近,臣女拒绝了齐王,您爱屋及乌心里不痛快,那臣女也还是齐王的救命恩人,是你大长公主府的恩人!大长公主您知恩不报不说,还对自家恩人如此百般指摘,难道不就不怕被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你大胆!”
大长公主因沈双双忽然强势的态度,脸色青白交替,怒视着沈双双,喝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够了!”
太皇太后猛地,怒喝了一声!
抬起手来,挡开沈双双顺着自己胸口的手,她抬眸怒视着一脸怒容的大长公主,从贵妃榻上站起身之时,容色已是极怒:“你口口声声,指摘双双的身份,可曾想过自己到底是何身份?”
语落,她冷哼了一声,一脸失望道:“哀家一直以为,你心态平和,与世无争!却不想星棠在世之时,你心中便已有不甘!”
大长公主眼下,真的是豁出去了。
跪在地上的她,仰头看着太皇太后,眼看着太皇太后已然行至近前,目光如电的睨着自己怒指着沈双双的手指,她动作僵滞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而又涩然的开了口:“那是因为,母后您偏心!”
“哀家偏心?”
太皇太后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华之中,满是痛心,“星棠有的东西,哀家何时少过你的?”
闻言,大长公主紧锁了眉头,低垂了头。
“怎么不说话了?”
太皇太后冷眼看着她,冷冷笑着说道:“哀家是跟星棠亲近,但是星棠有的,哀家自认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微微抬首,紧紧的,将唇瓣抿成了一道直线!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不前!
太皇太后不说话,寝殿里众人,谁都不敢贸然出声!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太皇太后紧绷着下颔,自我嘲弄道:“哀家一直自诩,哀家看人极准!却不想……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竟然看走了眼!”
语落,她看都没看大长公主一眼,一边转身向后,一边冷漠声道:“你方才,不是说哀家觉得你可有可无吗?既是如此,日后你便不要再出现在哀家面前,哀家也不想在见到你!”
大长公主悚然一惊,蓦地便抬起头来!
眼看着太皇太后转过身去,她心下一慌,连忙拽住了她垂落而下的广袖,跪行上前一步,颤声说道:“母后!您不能这么对女儿……”
“你都说了,哀家偏心,既是偏心别人,又为何不能如此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