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茗冒着风雪,从承乾宫后门,步履匆匆,离开承乾宫的时候。
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也停在了齐王府门前。
初冬,第一场雪。
天气却比去年,要冷的多。
大长公主脸上的妆,早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花了,不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由身边的贴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她头也不回的便进了齐王府,然后一路踏着风雪,径直去了听风阁!
听风阁!
堂厅之中,慕容浅正在吩咐丫鬟,准备午膳。
一眼看见花了妆容,衣衫半湿的大长公主,她当即便愣在了当场!
“看什么?”
大长公主看着慕容浅怔怔的样子,不禁轻笑下,没好气的问道:“不认识本宫了?”
“不是……”
慕容浅回过神来,朝着大长公主福了福身,关切问道:“大长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母后从长寿宫里给丢出来了!”
大长公主抬手,抚了抚自己微微有些散乱的鬓发,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下自己现在这般模样的原因,而后微微挑眉,问着慕容浅:“你家王爷呢?”
“在楼上呢!”
慕容浅脑子里还在转着大长公主那句,被母后从长寿宫里给丢出来了,木木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二楼方向。
“那本宫上去了!”
大长公主提着自己的裙摆,踏上台阶,不过她才往上走了几步,便又因想起等在齐王府的梁心玥,有些头疼的,回头对慕容浅吩咐道:“午膳多备一些,本宫在这里用了午膳再回去!”
闻言,慕容浅微微颔首:“奴婢知道了!”
“嗯!”
大长公主轻点了点头,提着裙摆,转回身去,继续拾阶而上。
听风阁,二楼!
十分的宽敞明亮!
因前几日里,梁心玥一直在府里侍疾,眼下二楼之上,寝榻所在的地方,已然用一架偌大的山河图屏风隔断,靠近楼梯的窗前,也摆上了桌椅!
大长公主登上二楼时候,一袭月牙白锦袍的燕西泽,正抱着手炉,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唇角轻勾着,自斟自酌!
大长公主抬眼望去,只见公子如玉。
但他面向窗外,俊美无双的脸上,却带着几分淡淡的冷清和落寞!
见他如此,大长公主不禁轻轻抿唇!
眼看着他喝完了酒盏里的酒,伸手又给自己斟上了一盏,她暗暗在心里喟叹了一声,紧蹙着眉头上前,伸手夺了他手里的酒盏:“你的身子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这样喝下去,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燕西泽抬眸,看了大长公主一眼,随即薄而好看的唇,轻轻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朝着山河屏风方向笑着说道:“愿赌服输,你藏在家里的那幅柳公拜寿图,是本王的了!”
闻言,大长公主神色一愣!
待她循着燕西泽的视线,朝着山河屏风处望去的时候,正好见言遇津,苦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见状,大长公主黛眉一拧,有些不悦道:“你们这是……”
燕西泽唇角勾起的弧度,缓缓敛起:“侄儿方才跟言遇津打赌,姑母一定会上来抢侄儿手里的酒盏!可是他却固执的跟侄儿说,姑母在宫里受了气,这会儿正气着,便是侄儿喝死,您也不会管!”
说到这里,他偏头看向言遇津:“你输了!”
“卑职愿赌服输!”
言遇津无奈的,朝着燕西泽摊了摊手,而后面向大长公主,揖手行礼:“言遇津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看了言遇津一眼,并没有理会言遇津,而是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酒盏重重搁在桌上,然后阴沉着脸色对燕西泽说道:“好啊你!本宫这个当姑姑的,在宫里又是被怼,又是被骂,又是被丢出门的,你在这里,竟然还拿本宫做赌!真是岂有此理!”
“是侄儿错了!”
面对大长公主阴沉的脸色,燕西泽丝毫无惧,只轻扬了俊眉,而后嘴角微弯着,伸手便要去端大长公主手边的酒盏:“侄儿自罚一杯,算是给您赔罪!”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