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知,太皇太后对她的不舍?!
此刻,太皇太后开口留她,纵是她心里想着要去见一见早前被慕容浅带去长芳殿的沈明烨,却还是轻点了点头,眉开眼笑的应承了下来:“那可得先说好了!等到晚膳的时候,您可得让御膳房给我做好吃的!”
“你这个小馋猫!”
太皇太后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秀气的额头,看似被气到了,脸上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给你做!给你做!”
不久长寿宫寝殿中,摆上了棋盘。
太皇太后和沈双双,分坐两侧,开始对弈!
期间太皇太后走错一步,想要悔棋,沈双双不依,一番嬉闹,气氛好不热络!
可是彼时,承乾宫大殿之中的气氛,却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寒风过境,冷到了极点!
燕北廷自回到承乾宫之后,便猛地回身给了沈怀远一脚,直接将正要跪下请罪的沈怀远踹翻在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怀远吃痛,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朝着燕西泽跪地求饶:“微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
燕北廷冷冷的看着沈怀远,极怒而道:“朕让玉茗传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沈怀远惨白着脸色,回想着玉茗当时的传话,低声应道:“皇上让玉茗姑姑传话,说太皇太后要庇护沈双双,皇上不会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沈双双入宫为后,已然板上钉钉!让微臣想法子去求她,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只要她肯点头,沈家能一后一妃,无上荣宠!”
燕北廷眉宇紧皱,恨不得再给沈怀远一脚:“朕虽然说的是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可前头也用了求字,可她身份已定,你怎能对她动手?”
“微臣没有对她动手!”
沈怀远抬眸,难看到极点的脸上,满是冤枉的看了燕北廷一眼,然后不停的砰砰地朝着燕北廷磕着头:“皇上!您要信微臣啊!她脸上的伤,真的是她自己弄的,是她坑害微臣!”
在长寿宫时,燕北廷只以为,沈怀远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才说沈双双脸上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眼下,见沈怀远如此,他眸光一闪,前一步,面色冷然地看着沈怀远:“你说她脸上的伤,真的是她自己弄的?”
“千真万确!”
沈怀远再抬头时,额头已经磕出了血,他一张儒雅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微臣早前,也只是遵循圣意,先是来软的,后又想以不尊生父为名,逼她点头,可谁成想,她竟然……竟然如此诡计多端!”
听了沈怀远的话,燕北廷脸上的怒意,忽然消散了几分!
缓缓踱步,回到承乾宫主位之上落座,他用力攥着手边的龙头把手,英俊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他早前,让沈家那些人,去烦沈双双,一则是变相承认她的身份,想要稳住她,却又不想让她过的太痛快!
可是,这才短短一日,她便见招拆招,不但将陈氏和沈盈盈丢出了长寿宫,绝了沈盈盈的进宫之路,还让沈怀远丢官半年!
如此,简直是完胜!
是他太小看那个女人了吗?!
仔细回想,沈双双自进宫之后,在面对她时,时而倔强,时而柔弱的样子,再将梁心玥之事,并今日之事,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捋了一遍,他忽地扯唇嗤笑了一声!
是他疏忽了!
他何止是小看了那个女人?!
他根本是看走眼了!
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扮猪吃老虎!
如若不然,他那精明万分的皇祖母,又如何肯将自己的墨石令交到她手里!
“皇……皇上……”
沈怀远听到燕北廷的笑声,心神一冷,忍不住身形轻颤了颤:“是微臣疏忽,教女不严……”
“就你……”
燕北廷听到沈怀远的话,不由心中不屑冷笑了一声:“还想教她?”她都能把他给卖了!
闻言,沈怀远不禁面露惊愕!
燕北廷看着沈怀远一脸惊愕的样子,有些烦躁的,紧皱着眉宇,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对沈怀远摆了摆手:“滚回去,闭门思过吧!”
“那……”
沈怀远颤巍巍的,哆嗦了下,壮着胆子偷偷观察着燕北廷的神色问道:“盈盈那边……”
“盈盈?”
燕北廷抬眸,冷眼看向沈怀远,神色冰冷道:“方才在长寿宫的时候,朕已经准了沈双双的请求,她若是想要入宫,便想法子先把沈双双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
语落,他凝着沈怀远的视线,语气凉凉的,轻扯了下唇角:“她有那个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