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泽一路从大燕而来,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人!
在莫怜持剑护着沈双双于走廊突围之时,陆吏已然带着人意欲跟燕北廷一起,前后夹击燕西泽!
却不想忽然之间,客房的窗口,便又有几人飞身而入。
这几人,正是燕西泽的贴身侍卫庄严,还有数名身着青灰色劲装的王府随从!
见状,燕西泽登时大怒,持剑怒指着近在咫尺,却神色淡然如旧的燕西泽,气急败坏道:“燕西泽!你当真要造反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西泽清冷一笑,眉心轻轻皱着,淡淡声道:“皇上明明知道,我之所以如此,不过是要保护自己的救命恩人!”
语落,他将手里的黑色长箫玩出了花儿:“皇上只要放沈大小姐走,我自然不会再贸然犯上!”
闻他此言,燕北廷不禁眸色一闪,剧烈起伏起来。
方才沈双双对他,到底有多不敬,不只他一个人知道,客房里的所有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后,她褒燕西泽,贬他,着实让他恼火万分!
加之如今,燕西泽又为了她,如此以下犯上!
如今,不杀她,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怕了燕西泽!
杀她,已然箭在弦上!
他不得不发!
倘若现在,他忍下这口气,放过了她,那么事后今日之事传出去,他这个皇帝未免当的太窝囊!
想到这里,他心中沉冷一哼,看着燕西泽的视线,变得冷若冰封:“今日她犯上在前,你犯上在后,朕若是放了她,那么朕这个皇帝,也就可以不用当了!
燕西泽对他如此反应,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佯装出几分无奈和黯然!
轻轻抬手,握着黑色长箫的手,蓦地一转,长啸分离,露出里面箫体里面的藏剑,他淡淡勾起的唇角,哂然一扬!
与燕北廷相对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不说,他说话的声音还十分的低沉而冷冽:“既是如此,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正好!已经很久没有跟皇上切磋过了!改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兄弟,便好好切磋一番吧!”
燕北廷听燕西泽轻飘飘的,将以下犯上,说成是切磋,再睇见燕西泽眼底挑衅的光芒,直觉脑袋嗡的一下,便炸开了!
心道燕西泽眼下实在欺人太甚!
他气极之下的一声冷哼出口,手腕一抖,手里的长剑,直直朝着燕西泽刺去……
——
客房外。
莫怜手持长剑,正拉着沈双双的手腕,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沈双双活了两世,这还是头一回见这般厮杀!
也是头一回,见莫怜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
莫怜的功夫极好,这点她是知道的。
但是此刻,眼看着随着莫怜把剑当砍刀使,砍瓜切菜一般,将不断迎上来的侍卫,或是砍伤,或是击退,她的眸光,还是忍不住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
一路,被莫怜带着,穿过长廊,行至楼梯口!
垂眸之间,但见楼梯之下,有便衣侍卫,持剑快步上楼,莫怜瞳眸一凛,直接将沈双双护在了身后,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又做出了防御姿势!
见状,沈双双不禁黛眉拧起。
眸华微转之间,惊见身后有便衣侍卫,扬剑挥来,她神色一变,一个闪身,挡在莫怜身侧,抬起一脚,便踹在那个便衣侍卫的肚子上!
莫怜回眸,眼看着便衣侍卫手里的剑,堪堪擦着沈双双的腿侧划落,她瞳仁骤然一缩,手腕一扬,便给了那便衣侍卫一剑!
一个危机,暂时解除。
很快,便又是另外一个危机!
就在沈双双如临大敌,猫着腰作势要捡起方才那名便衣侍卫,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
心下,蓦地惊跳了下。
她猛地抬眸,一眼望进大手主人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当即便是一怔!
这人,不是应该跟正跟燕北廷厮杀吗?!
这会儿,怎么出现在这里?!
燕西泽握着她的手腕的手,蓦地收紧,而后用力,将她从莫怜的手里扯到自己的怀里!
抬眸之间,他朝着楼下抬了抬下颔,示意莫怜专心对付那些人,而后好似沈双双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等沈双双开口说话,便边拥着她的肩膀,朝着走廊另一侧走去,边开口既是了一句:“客房里那位,有要护的人,自然也就有了弱点,杀鸡不用牛刀,留庄严对付他足矣!”
听燕西泽把燕北廷比作是鸡,沈双双不禁轻笑出声:“别说,你这比喻,还挺贴切!”
燕西泽一直都知道,沈双双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柔弱。
他一直以为,她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
可是眼下,见沈双双到这个时候,虽然面色凝重,却并不见多少惧色,甚至都还能笑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嗯!
她不只是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