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瑜轻轻一笑,温声道:“五爷过誉了,若说八面来风,我可比不上五爷。”
陈五爷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啊,就是虚伪!说吧,二公子想要陈某做什么?”
东西都带来了,却临阵推拉起来,这萧景瑜不就是想要加价了吗?直说不就得了,卖什么关子?
萧景瑜轻轻牵起嘴角,不答反问道:“五爷觉得这东西值多少?”
陈五爷的笑意微敛:“二公子怎么还问起陈某来了?陈某倒是希望这东西一文不值,可二公子断然是不会答应的啊,所以这价还是该由二公子来开,成就成,不成就不成,都是男人,爽快点儿!”
大不了他安排人去偷出来!
萧景瑜终于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好,那咱们就爽快点儿,五爷帮我做三件事,如何?”
陈五爷心头一凛,谨慎地问道:“哪三件事?”
“暂时只想好一件,其余两件日后再说。”陈五爷是个精明的,说话滴水不漏,萧景瑜在这么短的试探中实在是没有办法衡量出盒子里这东西到底有多大价值,这条件自然是开得越含糊就对萧景瑜越有利。
“二公子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在这京城里,杀人放火叫事儿,谋朝篡位也叫事儿,陈某今日若是答应了二公子的条件,那就是将自己和手下兄弟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二公子手上,二公子当陈某傻吗?”话音落,陈五爷站起来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我不勉强五爷,”萧景瑜不慌不忙地对伏宁说道,“伏宁,你今日不是要出京办事吗?将这东西带出去。”
伏宁一愣,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上前接住了那个檀木盒子:“是,公子。”
陈五爷的脚步倏然停住,在那儿僵了半晌才转身狠狠瞪着萧景瑜:“萧二公子好算计!”
萧景瑜淡定道:“跟五爷谈生意,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陈五爷瞪着萧景瑜咬牙切齿,萧景瑜泰然处之。
苏漓左看看右看看,颇有点儿同情气得呼哧带喘的陈五爷,便柔声细语地劝一句,道:“人都说富贵险中求,我想这个道理五爷比谁都明白。再者说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到底值什么价,五爷您心里清楚,我们也不是没查清楚,我们愿意拿这东西来跟五爷交换,五爷总得给个衬得起这东西的价吧?您替二公子寻母这种张张嘴就能做成的事儿可不太合适吧?”
心知萧景瑜说将东西送出京就一定能将东西送出京,到时候又是大海捞针,于是苏漓这台阶一递过来,陈五爷就赶忙顺着下了。
“还是姑娘会说话,姑娘真是人美心善!”陈五爷又走回去坐下,“为二公子做三件事,陈某应了!”
“陈五爷果然爽快。”像是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萧景瑜给伏宁使了个眼色,伏宁就将那檀木盒子交给了陈五爷。
陈五爷忙将那盒子抱进怀里,如获至宝:“那么二公子已经想好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事?”
萧景瑜淡然道:“还是寻母之事。”
陈五爷撇撇嘴:“明日二公子找个人将令堂的画像送来吧,不过二公子和您这护卫就别出面了,换个生面孔来,把令堂的画像交给我们赌坊里一个名叫陈六的小子就行。”
“好,”萧景瑜点点头,“这件事就劳五爷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得了宝贝,陈五爷心情大好,“陈某有一事想问,不知二公子可否为陈某解惑?”
“五爷请说。”至于能不能解惑那就不一定了。
陈五爷好奇地问道:“不知二公子是从哪儿弄到这幅画的?”
画?萧景瑜瞟了苏漓一眼:“看来我是没办法给五爷解惑了。”
陈五爷倒也没追问,识趣地说道:“无妨,是陈某唐突了。二位如果再没有其他事情了,请恕陈某先行告辞。”
他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幅画。
萧景瑜和苏漓闻言起身相送:“五爷慢走。”
陈五爷一走,伏宁就憋不住了,一脸好奇地问苏漓道:“苏姑娘,您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幅画,”苏漓看着萧景瑜,笑得有点儿小得意,“《灵谷春色》。”
“《灵谷春色》?”伏宁挠挠头,“敢问是哪位大师的画作?”
苏漓摇了摇头,道:“《灵谷春色》并非名家之作,只不过有传言说《灵谷春色》是一幅画中画,掩藏在山水美景之下的是一幅藏宝图,这个传说在陈五爷他们这类人中流传甚广,近些年陈五爷一直在找这张图。”
“陈五爷这类人?”伏宁不解。
苏漓莞尔,只答了伏宁两个字:“盗墓。”
眉梢一挑,萧景瑜沉吟片刻:“伏宁,安排人盯着陈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