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也看看漓儿要如何应对。
“是。”既然苏老夫人执意,苏嬷嬷也只好出去将苏漓请进来。
一进屋就瞧见苏山、苏河、苏嵘三兄弟都在,苏漓微微一愣。
苏府里没出大事时,这兄弟三人就只有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能在安平居里聚齐,今儿怎么都来了?
“孙女请祖母安,见过大伯父、二伯父、四叔、二伯母。”行过礼,苏漓就自然而然地在苏老夫人身边坐下,顺手帮苏老夫人换了杯茶。
祖母既然让她进来了,那就是已经跟她的叔伯们谈完了事情,或者是不怕让她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她自然不需要退避。
瞧见苏漓乖巧的样子,苏老夫人喝一口茶,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你回来的正好,老身有事与你说。”
苏漓立刻正襟危坐,笑嘻嘻地看着苏老夫人:“祖母您说,孙女洗耳恭听。”
苏老夫人嗔瞪了苏漓一眼:“别闹,老身要与你说的可是正事。”
苏漓眨眨眼,一双桃花眼中立刻就多了几分不安:“怎么了祖母?是……我爹遇上什么事儿了?”
说着,苏漓不安的视线就从苏山兄弟三人的脸上扫过。
苏老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就意识到苏漓是想岔了:“与你爹无关,你爹挺好的。”
“那就好,”苏漓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疑惑地看着苏老夫人,“既然不是跟我爹有关的事,那是什么事?”
苏老夫人轻轻握住苏漓的手,缓缓道:“你爹离开京城时,将你托付给二房照顾,也将三房的财产都托付给二房,让二房帮忙打理、照看,现如今你总算是长大了,老身觉得你也该自己当家了。”
苏漓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
祖母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听祖母的意思是想让她向二房讨回三房的财产?可二房还得回来吗?她可是知道的,三房的财产不管是由她父亲负责的苏氏铺子还是她娘的嫁妆,都被二房不问自取地挥霍一空,她倒是想讨回来了,可二房拿什么还她?她二伯父手里那几间苏氏的铺子吗?那可算了吧,她二伯父不善经营、盲目自大,又是个挥霍无度的主儿,他手里那几间铺子如今就跟空壳子没什么区别,账面上的空缺还得拿她三房私仓里的东西换了钱去填补,她要这样的铺子做什么?
心中百转千回,苏漓冲苏老夫人甜甜一笑,道:“没想到这事儿竟还让祖母操心了,是孙女的不是。祖母说得对,过往几年,三房给二房添了太多麻烦,如今我长大了,自然不好再让二伯父和二伯母劳心劳力。”
心里一咯噔,苏河连忙说道:“都是一家人,漓儿客气什么?而且你虽然已经十五,但你娘死得早,你爹又不在你身边,当家这事儿根本就没人教过你,现在就想当三房的家,你恐怕难当其任,不如先跟在你二伯母身边学习一段时日,等你学成了,我再将三房的东西交还给你,如何?”
苏河这么一说,苏老夫人就又给气着了。
她从来不知她的二儿子竟然这样厚颜无耻!
瞥见苏老夫人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苏漓轻轻握了下苏老夫人的手,在苏老夫人看向她时甜甜一笑。
“二伯父言之有理,”苏漓看向苏河,笑容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可这温柔的笑却让林氏的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只听苏漓又用她那轻柔和缓的声音说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有件事就要麻烦二伯父了。”
“你说。”苏河不规矩地翘着二郎腿,端起苏二爷的派头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
见苏河如此得意,苏漓眼中的笑意加深:“近来漓渊居里新添了不少人,半个月之后又是郯国公府的赏莲宴,要用钱的地方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我记得当年我父亲不仅把三房私仓的钥匙给了二伯母,还将他手里的几间铺子交给二伯父打理,说是他这一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恐怕顾不上这些铺子的生意,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怕我没有钱花,故此让二伯父代为打理这些铺子,当初我父亲是不是跟二伯父约定好了,说从这些铺子的收益里抽六成给二伯父,余下的四成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四成的收益应该积攒了不少吧?劳烦二伯父算一算统共多少,都给送到漓渊居来吧?不然我去风鸣院取也可以。”
苏河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继而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