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漓妹妹说了,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今日高手如云,林小姐的舞艺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实在不敢班门弄斧,林小姐若是觉得少个对手,那不如找苏三小姐一较高下。”
苏雅代苏漓喊完话后,庭院里的人便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苏漓。
瞧苏漓今日这身装扮那必定是打算大出风头的,可现在林云秀都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送到她面前了,她怎么反倒要把这个机会让给苏婉?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苏婉更是错愕不已,故作慌张地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姐姐,我……我不行的!”
苏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不行?”看向苏婉,苏漓脸上的笑容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甚至还带着几分骄傲和自豪,“我知你从小就跟名师学习舞技,一直勤奋苦练,但学艺一事最忌讳闭门造车,除了你的师傅,你也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恰巧林小姐舞技高超,现如今京城里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你今日便跳上一曲给她看看,也好让她给你点拨点拨。”
话音落,苏漓又歪了身子更靠近苏婉,轻声说道:“苦练了这么些年,不跳给萧三公子看看吗?今日百花争艳,萧三公子恐怕是要被娇花迷了眼,你再藏着掖着,他可就要被别的女人给拐跑了。”
对苏婉来说,苏漓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独独最后这句戳中了苏婉的心事。
郯国公以一个承诺为彩头举办的这场比试上,有太多平日里行事低调的深闺千金大放异彩,苏婉了解萧景阳的风流,比试开始之后也一直关注着萧景阳,故此她清楚地知道萧景阳现在已经被迷了眼,这会儿必定是在琢磨要怎么勾搭他今日看上的那些小姐。
苏婉恼,苏婉恨,但苏婉却无计可施,为了发泄心中的恼恨,苏婉这才怂恿冯安宁去挑拨林云秀,让林云秀在比试台上向苏漓发起挑战,等着看苏漓当众出糗的样子,只要一想到苏漓会颜面尽失、被人耻笑她就觉得心中畅快,可谁知苏漓不上钩,并且反将了苏婉一军。
见苏婉动摇,苏漓暗觉好笑,又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仔细想想就算你现在登台表演了,也未必能虏获萧三公子的心,郯国公定下的彩头的确诱人,诱得今日登台的所有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就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上去自讨没趣了,倒不如我去。”
说着苏漓就迈开了脚。
“你站住!”一见苏漓要登上比试台,苏婉立刻就喊住了苏漓,“如果连我的舞技都只能算作是三脚猫的功夫,你那又算是什么?论起丢人现眼来,我可比不上你!”
冷哼一声,苏婉昂首挺胸地踏上了栈桥,往万莲池正中间的比试台走去。
苏漓勾起嘴角,收回刚刚迈出去的脚。
苏雅看得咂舌:“苏婉真的是你妹妹?都是一家人,她怎么就那么笨呢?”
这样显而易见的激将法苏婉竟然也能中?
苏漓摇了摇头,道:“苏婉不笨,她只是被我说中了痛处。”
“萧景阳?”苏雅东张西望地在人群中寻找萧景阳的身影,待找到之后就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这样的男人在我们兴平县可是要被家里的婆娘追着打的,怎么到了你们京城里他就成了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了?”
苏漓耸耸肩:“不知道,我也想不通她们到底是看上了萧景阳的哪一点。”
苏漓和苏雅闲聊的工夫,苏婉就已经走到了比试台上。
“表姐……”
柳眉一竖,林云秀不悦地看着苏婉:“你上来做什么?你要代替苏漓与我比试?”
“不是这样的表姐!”苏婉连忙委屈地解释道,“是苏漓逼我上来的!她那张嘴表姐也是见识过的,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我实在是说不过她,就只好登上这比试台了……对不起啊表姐,都怪我嘴太笨,坏了表姐的事情。”
“那个阴险的小蹄子!”暗暗磨了磨牙,林云秀又高声冲岸边喊道,“苏漓,我想挑战的是你,你让婉妹妹上来做什么?可别跟我说你不会,我姑母一向将你视若己出,她请了人教婉妹妹舞技,自然就不会落下你,你现在推三阻四的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闻言,苏漓的脸色微微一沉。
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二伯父、二伯母待她不好,这事儿也不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
苏漓偏头又在苏雅耳边低语一阵,等苏漓说完,苏雅就冲林云秀喊道:“漓妹妹说她天资愚钝,学艺不精,自知比不过林小姐和苏三小姐,就不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见又是苏雅替苏漓回答问题,林云秀当即怒从中来,厉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苏漓她是哑巴了吗?让她自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