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了下苏雅的衣袖,苏漓给苏雅使了个眼色之后就转身往人群里走,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就带着苏雅拐去了光线昏暗的僻静之处,曹静自然也跟来了。
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从来都是张扬的,哪怕嘴上说得谦虚客气,真到了要一较高下的时候,谁都不会让着谁,更不用说这一次比试的奖励还是郯国公的一个承诺,前来赴宴的公子、小姐们能登台的全都登台了,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花样百出,而长辈们早就得了郯国公府下发的莲花笺,只等所有的表演都结束之后进行一次不记名投票,选出今日最好的表演,至于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则无人追究,大家都是凑个热闹、图个乐呵,真有不满也只能回家再说。
躲在僻静的暗处,苏漓、苏雅和曹静三人无疑是整个庭院里最为悠闲的三个人,一边欣赏着精彩的才艺比试一边交头接耳地品头论足,站得累了还能歪七扭八地靠在树干上歇一会儿,苏漓和苏雅倒是没觉得什么,独守惯了规矩的曹静觉得这样躲在暗处的随心所欲简直妙极,既舒适惬意,又有种害怕被人发现后会挨骂的刺激,简直就是乐趣无穷。
人群中,曹津一边跟人闲聊一边瞄着那一处僻静的暗处,越看越觉得好笑,终是忍不住低笑出声,然后顶着其他人不解的视线起身去找萧景瑜去了。
“仲瑾。”绕着庭院的最外围转了半圈,曹津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萧景瑜。
廊檐下,萧景瑜和伏宁两人席地而坐,两人中间是一方矮桌,桌上摆着一套白玉茶具,萧景瑜和伏宁一人一杯淡茶,悠然自得。
见曹津寻了过来,伏宁端着自己的那杯茶挪到旁边坐着,萧景瑜展颜淡淡一笑,提起茶壶就给曹津斟了杯茶。
“兄长怎么过来了?”
在萧景瑜的对面坐下,曹津品一口茶:“仲瑾我问你,那个苏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景瑜挑眉:“兄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自从知道他跟苏漓有所接触之后,兄长只嘱咐他一句注意分寸就一直没过问过与苏漓有关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了?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曹津却没回答萧景瑜的这个问题:“你说便是了。”
心中疑惑,萧景瑜的凤眸微垂:“不太清楚。”
眼皮一跳,曹津瞥了萧景瑜一眼:“仲瑾,我瞧着像是想要对苏二小姐做些什么坏事的样子吗?”
“我是真的不太清楚,”萧景瑜无声地笑了笑,“我与她相识不过月余,只见过三次,今日是我与她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我所知道的她与兄长所知并无差别。”
曹津闻言皱了皱眉:“一身邪性,心思细密,能隐忍,又有野心……这样的人可不适合做朋友啊。”
“做朋友?”萧景瑜不解,“跟谁做朋友?”
“静儿啊,”曹津愁容满面地说道,“我瞧静儿好像还挺喜欢这个苏二小姐的,往年这个时候她多半都是跟纯宁郡主待在一起,可今天却是一直跟着苏二小姐,那有说有笑的样子好像还挺合得来的,我便想找你来问问那苏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给静儿提个醒。”
萧景瑜微微一愣,旋即摇头失笑:“兄长若是将你此时的想法说给阿静听,阿静八成又要生气了。”
抿一口茶,萧景瑜温声细语道:“阿静心智成熟,连国公夫人都敢让她一个人招待宾客,唯兄长当她是个无知幼女,整日担心她为人所欺。”
曹津撇撇嘴,不服气地说道:“她心智成熟归心智成熟,可阅历和城府却差了别人一大截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萧景瑜无奈地摇头,再不说话。
不愿再回人群中劳心劳力,曹津就赖在萧景瑜这里悠闲品茶,正觉得比试台上的表演一个比一个无聊时,已经结束表演的林云秀却没有下台,美目一转就高喊了一声。
“苏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