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漓和萧景瑜送至雅间,再等二人点好菜,接引小厮就拿着菜单离开,雅间里只剩下自己人,伏宁、小左和小右就习惯性地四处查看起来。
“夫人,这墙是活的,可以拆下来。”小左在两间雅间之间的墙壁上敲了几下,然后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拆墙的模样。
伏宁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偷偷摸摸地向外打量一圈,沉声道:“苏氏聚会的地方坐北朝南,是将五间雅间打通了的。”
小右也将一扇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向外望去:“夫人,从苏氏那边的几个窗口都看不到这扇窗户,要将这扇窗户打开吗?”
苏氏那边的窗户都是四敞大开的,如果他们也将窗户打开,那就能听到苏氏那边的谈话,不过以二小姐寻常人的耳力应该是听不到的。
“你们倒是比我还关心苏氏的聚会,”摇头失笑,苏漓淡定地坐在桌边儿,慢条斯理地给萧景瑜斟了杯茶,“既然想听就把那扇窗户打开吧,反正我是听不到的。每到这种时候,我就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的耳力和目力都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
环视一圈,萧景瑜淡淡地笑道:“我们苦练寒暑,到头来不还是成了你的耳目?”
苏漓莞尔一笑:“那倒也是。”
抿一口茶,萧景瑜瞄了眼苏漓头顶的妇人髻,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顺眼:“想要换个身份免去与苏家的牵扯是对的,可有必要扮作妇人吗?”
睨着萧景瑜,苏漓并没有正面回答萧景瑜的问题,只是笑着问了萧景瑜一个问题:“俞二爷今年多大年纪?”
萧景瑜一愣,旋即了然。
当年化作俞二爷初到江南时,他怕自己年纪太小不被人信任,便谎报了年龄,因此俞二爷比萧二公子年长了不少,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会将俞二爷和萧二公子联想到一起的原因之一。如今轮到苏漓捏造另一个身份,当然也要将年龄考虑进去。
沉吟片刻,萧景瑜又问道:“既是妇人,可想好要做哪家的妇人?”
“淮南道安州乡下的土财主,舅姑早亡,夫君病故,膝下无儿无女,我卖了家里的良田北上寻亲,亲人却不知去向,如今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如何?”偏头看着萧景瑜,苏漓俏皮一笑。
萧景瑜装模作样地摇头叹道:“真是可怜。那瑾夫人跟俞二爷之间的关系你打算如何解释?”
苏漓谄媚一笑:“不知二爷家里缺不缺一门世交?”
萧景瑜低笑出声:“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是世交,那两家的关系必定不错,俞二爷跟瑾夫人来往便是情理之中,至少比萧二公子接近苏二小姐更加合情合理。
不知道萧景瑜在打什么主意,苏漓嘻嘻一笑,给萧景瑜续上一杯茶水:“那日后可就仰仗二爷照拂了。”
“好说。”萧景瑜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这边苏漓和萧景瑜有说有笑,融洽至极,那边苏氏却突然大闹起来,正是苏文德父子买通酒楼的小厮闯进了苏氏聚会的雅间,那吵闹声别说是耳目聪慧的萧景瑜几人,连苏漓都听到了。
听清了苏氏争吵的内容,萧景瑜挑了挑眉,问苏漓道:“这对父子就是你今日来到这里的目的?”
苏漓笑了笑:“这对父子是我这次来洛阳的目的。小右,去外面瞧瞧,若是苏氏将苏文德父子赶了出来,你就将他们带过来。”
“是。”给小左使了个眼色,小右就谨慎地出门去了。
“你来洛阳不是为了见苏三爷?这要是让苏三爷知道,三爷可要伤心了。”顿了顿,萧景瑜又问道,“这对父子有什么特别的?”
“嗯……”苏漓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狡黠一笑,道,“都是被苏家瞧不起的人,互相帮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景瑜不语,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漓看,凤眸含笑,却又不像在笑。
苏漓脊背一凉,干笑着说道:“我想在京城再开一间店,缺个掌柜的。”
萧景瑜挑眉:“找苏氏的人来做?那不如我帮你寻一个。”
不是他看不上苏氏,实在是苏氏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苏漓睨着萧景瑜,玩笑道:“二爷这是打算聘用我来打理俞氏的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