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瑜轻叹一声:“你分得太清楚了。”
难得他愿意奉献自己被人利用,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这个俞氏大当家的人恐怕就只有苏漓这丫头了。
苏漓眨眨眼,调笑道:“我与二爷之间的关系有亲密到可以不清不楚、不分你我的地步吗?”
萧景瑜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调侃回去:“瑾夫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若能得瑾夫人垂怜,俞某倒是不介意跟瑾夫人不清不楚、不分你我。”
苏漓以为萧景瑜听到她的调侃之后顶多就是如往常那般无奈一笑,却没想到萧景瑜竟会反击,当下就红了脸。
“二爷您喝的到底是茶水还是蜜水?”
萧景瑜低笑一声:“这水不是夫人你亲手为俞某沏的吗?怎么反倒问起俞某来了?”
伏宁站在开着的那扇窗户旁边,表情木然地望着窗外,小左靠在门口等小右,这会儿正扯开领口直扇风。
俞二爷是不是忘了这屋里还有两个人呢?
敲开雅间的门,小右一进门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小左,不禁十分奇怪:“你很热?”
“多话!”小左瞪了小右一眼,“快带人进去吧,二……夫人等着呢。”
小右被瞪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领着苏文德父子进了雅间。
“夫人,人带来了。”
苏漓立刻振作精神,看着小右时笑得比平时还要甜美几分:“辛苦小右了,快坐下歇会儿吧,小左和伏宁也过来坐。”
“不不不不不!”小左想都没想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多谢夫人体谅,但小的站在这里就挺好,小的再站一会儿!小右,你过来陪我站着!”
二小姐和俞二爷之间的气氛甜得腻人,他才不过去!
伏宁一语不发,站在窗边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小右不明就里,却下意识地选择了他的孪生哥哥:“小的过去陪小左站一会儿。”
小左为什么突然自称“小的”?是因为苏文德父子在场?这一屋子的人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
萧景瑜笑着看了苏漓一眼。
苏漓僵着脖子,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萧景瑜:“那小右你就过去吧。”
话音落,苏漓笑着看向小右身后还搞不清状况的苏文德父子:“文德先生,请坐。”
“夫人客气了,”冲苏漓作了个揖,苏文德却是狐疑地看着萧景瑜,“阁下可是俞二爷?”
苏文德从来没有见过俞二爷,但却听说过俞二爷的这张面具。
“正是俞某,”萧景瑜微微颔首,“先生还是先跟令公子一起坐下吧。伏宁,可带了伤药?给这位公子。”
“不必了不必了!”苏俊风立刻慌慌张张地拒绝,“小伤而已,多谢俞二爷关心。”
苏俊风身上的伤是刚刚被苏氏的人打的,都是拳脚加身的淤青,而苏文德一直被苏俊风保护着,倒是没有伤着。
苏漓柔声说道:“身上的淤青兴许是不打紧,可苏公子总不能带着脸上的淤青大大咧咧地走出这间酒楼吧?二爷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下属身上带的药都是好药,公子涂上不出两刻钟脸上的淤青就该散了。”
苏文德父子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接下了伏宁递过去的药:“多谢二爷和夫人。”
眼神微闪,萧景瑜戏谑地看着苏漓。
苏漓白了萧景瑜一眼:“文德先生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可不得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成俞氏的主母,那也太招人嫉恨了,我还想活得长久一点。”
苏文德一愣,顿时就明白是他误会了什么:“对不住对不住!那不知这位夫人是……?”
苏漓莞尔一笑:“夫君名中有一瑾字,先生若不介意,可称我一声瑾夫人。”
“失敬失敬。”苏文德又转眼看向萧景瑜,“那不知二爷命人将我父子二人找来所为何事?”
瞥苏漓一眼,萧景瑜温声道:“不是俞某要找先生,是她要找先生。”
苏文德随着萧景瑜的视线看回苏漓,可不等苏文德发问,苏漓就先开了口:“我也没什么事要找先生,只是在这里能听到苏氏那边的争吵声,偶然听见了先生的名字,便让人去将先生请来。”
苏漓这么一说苏文德就更加疑惑了:“夫人认得鄙人?”
“自是认得,不过先生定是不记得我了,”意料之中地看到苏文德尴尬又困惑的表情,苏漓又道,“我曾与夫君途径姚州,得了先生赠予的一碗汤药。”
“这个……”苏文德一脸尴尬,“夫人恕罪,鄙人并不记得曾有此事。”
“无妨,”苏漓洒脱一笑,“姚州当地的百姓说先生常赠药与人,想来我与夫君不过是先生随手救助的千万人之一罢了,对先生来说这是小事一桩,不足挂心,可对我来说却是恩情。”
“夫人言重了。”苏文德赧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