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道:“我也是这几日听冯二小姐说起一些朝廷趣事才想起这茬的,她说三皇子爱舞文弄墨,整日不理朝政,只与文人学士一起论学斗诗,三皇子府里的门客也一水都是文人,我便觉得这对时堂哥来说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
苏山一听就笑了,摇头道:“阿时若是有那样的学问,我还担心什么?”
“总归是可以试试,”苏漓又道,“正月十五上元节,西市里除了猜解灯谜,还有一些比斗文采的活动,三皇子定然不会错过,大伯父不妨让时堂哥准备准备,到时候去碰碰运气,而且大伯母的娘家朱氏不是书香门第吗?若能让朱氏的人指点一二,时堂哥必有所收获。”
心知苏漓这是给苏时指出一条出路,苏山感激一笑:“这倒是个法子,漓儿有心了,等回去清思院后,我会跟阿时商量商量的。”
苏漓从不白占人便宜,甚至不愿白白受人帮助,只要受人帮助就必定有所回报,苏山最喜欢的便是苏漓的这一点。
“行了,你快回漓渊居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刚刚说的那件事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尽管来找我。”既然是互惠互利,苏山自然愿意帮苏漓的忙。
“好。”向苏山行了个礼,苏漓就回了漓渊居。
苏漓回到漓渊居后,白兰立刻就向苏漓禀报了在风鸣院发生的骚乱,苏漓听了之后只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歪躺在暖阁的榻上,盯着窗外的一树寒梅发呆。
另一边冯安宁离开玉人阁之后就匆匆忙忙地找上了纯怡郡主,然后跟纯怡郡主一道进宫去将新做好的衣裳送给冯昭容,出宫时先是遇见了太子,而后又在回卫国公府的路上被萧景阳堵了个正着。
打开车窗看到萧景阳时,冯安宁皱了皱眉:“萧三公子,有事?”
展颜一笑,萧景阳温柔道:“安宁,快让我上去,这隆冬腊月果然冷得很。”
眼神微闪,冯安宁坚决道:“既然觉得冷,三公子就长话短说吧。”
萧景阳微微一愣:“安宁,你怎么了?可是因为我这段日子一直没与你联络,所以生气了?你听我说,我爹他……”
冯安宁果断地打断萧景阳的解释:“三公子的事情与我无关,三公子特地在这里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恕我不便奉陪。”
“安宁?”眉心微蹙,对于冯安宁的冷淡,萧景阳百思不得其解。
见萧景阳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冯安宁心觉好笑:“我一直觉得萧三公子你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却没想到你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样聪明。罢了,我记得前面有间茶馆,过去坐坐吧。”
话音落,冯安宁嘀咕一句冷死了就把窗户关上了。
卫国公府的人驾着马车往前面的茶馆去,萧景阳只好骑着马跟在后面。
终于进到茶馆,冯安宁却直接坐在了人来人往的大堂里,萧景阳皱了皱眉,在冯安宁对面坐下。
“我说安宁,就算已经有媒婆到卫国公府去给你说亲,你也不必这样避嫌吧?你跟我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青梅竹马的情谊,至于吗?”
冯安宁冷静地说道:“你与我的确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但顶多只是个玩伴而已,你萧三公子从来都看不起女人,哪会跟女人做朋友?”
萧景阳一愣:“安宁,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是朋友!”
“为什么?”冯安宁哂笑一声,“因为我是卫国公最宠爱的女儿?萧景阳,我不是袁家那个蠢货,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被你哄得团团转,我也不是苏婉,得拴住你才能高嫁,我只是觉得跟你一起玩很有意思才跟你玩在一起的,可我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既然有人上门说亲,那总会定下来的,待嫁时要学的东西太多,我怕是没有时间跟你一起玩儿了。”
冯安宁没把话说绝,好让彼此面子上都过得去,但因为六皇子的生母容妃透露出了那么点儿要结亲的意思,所以冯安宁是一定要跟萧景阳撇清关系的,虽然冯安宁一直跟萧景阳有所来往,但只要从现在开始有所收敛,让容妃看到她对这桩亲事和六皇子的重视,那就可以了。
六皇子在一众皇子中并不出众,手里也没有实权,但冯安宁看中的正是他手中无权。
盯着冯安宁看了一阵,萧景阳嗤笑一声:“也罢,虽然我觉得你现在才想起要维护名声已经晚了,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来找你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冯安宁抿了抿嘴:“什么忙?”
萧景阳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将这个交给四殿下,我爹最近看我看得紧,我没办法跟四殿下的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