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苏婉被这两下给打懵了,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眼泪先涌了出来,而后才意识到疼。
“爹!你为什么打我?!”苏婉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河。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苏河本来已经要进屋了,听到这话转身就又是一脚踹在苏婉身上,“在安平居的时候,谁让你多嘴了?好端端的你提阿时做什么?谁让你自作聪明的?!苏府的家业凭什么必须要让长房继承?!”
苏河越想越气,便又往苏婉身上踹了一脚。
“二爷!您做什么呢?!”奔到苏婉身旁,林氏当场就心疼得哭了,“您这又是在哪儿受了气?婉儿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拿婉儿出气?!”
“我是在哪儿受了气?你问问她她刚刚在安平居里做了什么!”苏河怒吼道,“我好不容易讨好了母亲,却被她三言两语搅和得前功尽弃,如今母亲要大哥来查我这边的管事,你说该怎么办?!”
苏河这么一吼,林氏也傻眼了:“查、查咱们这边的管事?为什么?”
苏河手下好几个管事都是他们林家的,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可还得了?
苏河怒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好女儿!好端端的非提起阿时,说阿时该学学如何做生意了,结果苏漓那个贱丫头见风使舵,说我这边有个从林氏来的大管事,精明能干,要让阿时来我这边学做生意,母亲当场就不高兴了,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不是我先提的堂哥!”苏婉委屈地哭喊道,“是祖母先质问大伯父时堂哥是不是又回学堂念书去了,苏漓就对祖母撒谎,还在祖母面前装可怜,我只不过就是想提醒祖母她根本就是诡计多端、居心叵测而已!”
“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凭你也想跟苏漓斗?!”苏河简直是要气疯了,红着眼睛瞪着林氏,道,“别成天到晚只教她怎么勾引男人,教她点儿正事!真不愧是母女,一个德行,晦气!”
苏河拂袖离去,却不是进屋,而是径自离开了风鸣院,出府去了。
这边风鸣院里闹得不可开交,那边苏漓和苏山却是和和气气的。
“没事吧?”一踏出安平居,苏山就让竹念去扶苏漓一把。
像是为了给苏漓一个警告,苏漓跪下之后苏老夫人就一直没让她起来,苏漓愣着跪着把天聊完,直到向苏老夫人告退时才站起来随苏山一起离开安平居。
“没事。”扶着竹念,苏漓活动了一下两条腿,直到现在还觉得膝盖的骨缝里有一丝凉气游走。
苏山担心地嘱咐道:“回漓渊居之后一定要用热水好好泡泡。”
“好,”苏漓笑着点点头,“多谢大伯父关心。”
苏山叹息一声,道:“这两个月你几乎是住在玉人阁里,婉儿便效仿你之前的做法,日日来安平居给你祖母请安,但你祖母好像不太喜欢她,每日早膳过后就让她回了,只不过那丫头好搬弄是非,多半是没少在你祖母面前颠倒黑白,今日你祖母喊你来本是想替婉儿讨一个公道,却不想你开口就提起了那五十万两,倒是让母亲乱了方寸。”
“讨一个公道?什么公道?”苏漓狐疑地看着苏山。
苏山轻声一哂,道:“婉儿说你不给她做衣裳,说你明明就送了衣裳给曹五小姐和纯宁郡主,却不肯送她这个妹妹一套。”
苏漓失笑:“这个公道祖母竟然还想替她讨?祖母真当我们两个姊妹情深吗?”
“若只是如此,母亲大概不会为她出头,她定然还说了其他的话,只是母亲今日还没来得及提起,你就将话题引偏了,”犹豫了一下,苏山接着说道,“你小心一些。”
苏漓浑不在意地说道:“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现在祖母唯一能拿捏我的地方就只有我的婚事,可祖母也该想想,若真让我嫁给了萧三公子,二房可还能有好日子过?我虽不至于故意去欺负二房,却也不会让二房白占了我的便宜。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记仇,旁人对我的好我未必会记着,但对我的不好我却能记一辈子,这些话烦请大伯父务必转告祖母,若大伯父不方便亲口跟祖母说,就让别人去给祖母提个醒。”
沉吟片刻,苏山就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初二时你二姑母会回府,这些话由她来说最合适不过。”
因为要过年,所以苏漓的二姑苏云刚进腊月就带着儿子回容锦侯府去张罗容锦侯府的年宴了。
“那就劳烦大伯父费心了,”顿了顿,苏漓又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道,“时堂哥若真的喜欢做学问,那就别硬逼着他学做生意了,说句大伯父不爱听的话,时堂哥真的不是这块料,倒不如专心做学问,若文采得人赏识,说不定还能去谁家做个门客。”
“做门客?”苏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