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玄都观的瞬间,楚容抓过苏漓的手轻轻握住。
苏漓一愣,转头看向萧景瑜,萧景瑜的眼神微沉,却没说什么,只冲苏漓笑笑,苏漓这才转回头,安安静静地跟在楚容身边。
将苏漓和萧景瑜的这番互动看在眼里,楚容突然长叹一声:“唉,本宫后悔了。”
楚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苏漓没听懂,萧景瑜突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殿下?”苏漓狐疑不解地看着楚容。
“没事,”展颜一笑,楚容牵着苏漓,在留守禁军惊诧的视线中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四皇子、郯国公和宣威大将军的面前,“本宫听说静室这边失火了?四皇弟,可查明原因了?”
听到楚容的声音,四皇子、郯国公和宣威大将军齐齐转头看向楚容,郯国公和宣威大将军一脸惊喜,四皇子的脸色有一瞬间极为难看,然而转瞬之后,四皇子也是大喜过望。
“皇兄,您没事吗?”四皇子楚靖快步走到楚容面前,一脸担忧地将楚容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皇兄,您刚刚到哪儿去了?”
楚容笑容可掬道:“之前小阿漓说饿了,本宫就带她到怀贞坊去吃了碗阳春面,刚刚在崇业坊门口就遇上了刺客,幸好景瑜及时赶到,救了本宫和小阿漓的命,结果才一踏进玄都观就听说静室这边失火了,怎么样?损失如何?可有人员伤亡?对了,宣威大将军派人去将坊门口收拾收拾吧,别惊了寻常百姓。”
宣威大将军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要去收拾什么,立刻安排了禁军过去,而郯国公和楚靖则惊讶地看向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的萧景瑜。
“景瑜?你怎么……”郯国公皱了皱眉。
在楚容身侧落后半步的地方停下脚步,萧景瑜彬彬有礼地向四皇子楚靖和郯国公行了个礼:“见过四殿下、国公爷、宣威将军,瑜刚刚回京,路过崇业坊门前时恰巧遇见太子殿下。”
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萧景瑜,楚靖眯了眯眼:“大过年的,萧二公子怎么还出京了?是去办什么要紧的事吗?”
萧景瑜温声道:“瑜有在做一些小本买卖,哪怕是过年,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去处理的。”
“做买卖?”眉眼微动,楚靖瞄了楚容一眼,“萧二公子是做生意的,竟还能从刺客手中救下太子?”
萧景瑜不慌不忙地说道:“瑜自幼习武,不过也是太子殿下福泽深厚,遇上的刺客不过乌合之众。”
楚靖的脸色变了变。
被宣威大将军派出去的禁军突然跑回来一个,略显慌张地凑到宣威大将军耳边低于几句,宣威大将军大惊失色,龙行虎步地走到楚容和楚靖身旁。
“启禀太子殿下,刚刚禁军回禀说崇业坊门口还有……”宣威大将军扫了萧景瑜一眼,“徐副将和一队禁军的尸首,不知……”
不等楚靖质问,楚容就沉声说道:“身为朝廷命官、领禁军护佑京城之将,竟与刺客勾结,对本宫刀剑相向,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眼神一凛,楚靖问楚容道:“皇兄是说禁军里的徐副将跟刺客勾结意图行刺皇兄?皇兄可有证据?徐副将素来安分守己、忠心耿耿,颇受父皇赏识,怎么可能与刺客勾结?”
冷眼看着楚靖,楚容傲然道:“小阿漓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据,本宫的话就是证据,皇弟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是不是非得伤在本宫身上才叫证据?”
迫于楚容逼人的气势,楚靖的气焰登时就矮了三分:“皇兄息怒,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楚容没再跟楚靖说话,只是将善后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跟楚靖和郯国公回宫面圣去了,临走前还特地叮嘱宣威大将军和萧景瑜送苏漓回苏府。
楚容这一走不仅带走了楚靖和郯国公,还带走了大半的禁军,宣威大将军顿时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我说二小姐啊,你跟殿下先前到底跑哪儿去了?一听说玄都观失火,我这心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自从玉人阁给宣威大将军的夫人做了一套衣裳之后,宣威大将军不管是路过玉人阁还是在街上巧遇苏漓都会上前打个招呼,寒暄两句,久而久之便就熟络起来了。
苏漓歉然一笑:“对不住将军,的确是我说饿了,太子殿下才带我去怀贞坊用膳的,因为太子殿下说不想让人跟着,所以我们是偷偷溜出去的,没成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让将军受累了。”
宣威大将军摆摆手,道:“没什么对不住的,多亏二小姐饿了,不然着火那会儿太子必然是在静室里,这会儿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二小姐可是太子的福星呢。”
“将军言重了。”这个福星她觉得她还担待得起。
“成了,我送二小姐回去吧。”宣威大将军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漓偏头看了沉默的萧景瑜一眼:“可否劳烦将军备一辆马车?方才我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会儿后怕起来,有些腿软。”
“大过年的遇上这糟心事儿,也是难为二小姐了,我这就让人去备马车,二小姐稍等。”说着,宣威大将军就风风火火地让人去寻马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