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瑜领着苏漓去买花灯,叶巧巧不甘心,就跟她的几个闺中密友一起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小阿漓!景瑜!这边!”展示花灯的架子前面,楚容一在人群中看到萧景瑜和苏漓就举起手挥了挥。
萧景瑜护着苏漓穿过人群,一直走到楚容身旁:“殿下。”
楚容将一个酒葫芦递给萧景瑜,而后将另一个递给苏漓,对苏漓说道:“这秋露白还不错,买的时候景瑜非说要给你带一壶,你能喝?”
苏漓接过酒葫芦,打开盖子闻了闻酒香便眯起桃花眼甜甜一笑:“嗯,还算不错,只是跟六哥上次送我的那几坛比起来还差了一些。”
萧景瑜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六爷上次给你的那几坛是他们截的官家的酒,下面的人进贡给了小六爷,小六爷便全给你了,结果却让你给糟蹋了。”
“那……赶巧嘛。”撇撇嘴,苏漓也知道那几坛秋露白被她用来消愁是糟蹋了,可谁叫她那个时候心情不好,身边又只有那几坛秋露白可以喝。
负手而立,楚容一人瞪了一眼,板着脸沉声道:“你们两个在本宫面前说什么呢?当心本宫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苏漓吐吐舌头,指着架子上的花灯语气夸张地说道:“哎呀!这里的花灯可真好看,殿下您喜欢哪一盏?”
楚容噗嗤一声就乐了:“旁人若是听到本宫这样说,定是要跪下谢罪求饶,独你们两个还敢跟本宫装傻。”
苏漓甜甜地笑道:“那怎么能一样?旁人是将殿下看作是君上,可我们两个只把殿下当作是朋友,殿下您可曾见过朋友之间还需要跪地求饶的?”
楚容一愣,而后哈哈大笑:“没见过没见过,小阿漓你真的是……来来来,看看你喜欢哪盏花灯,本宫买给你!”
苏漓立刻欢呼一声:“这个上元节过得可真不亏!”
闻言,楚容不解地看向萧景瑜,萧景瑜凤眸含笑,温柔道:“我方才也答应给她买一盏花灯。”
楚容惊奇地看着苏漓,道:“本宫听说苏二小姐脾气古怪,极难讨好,可怎么两盏花灯就把你乐成这样了?”
“那不一样!”苏漓兴致勃勃地挑选花灯,褪去了平日里的精明和邪性,弯起眉眼笑容甜美的样子单纯活泼,正是十五岁的少女该有的美好模样,这份单纯让终日置身于阴谋之中的楚容倍觉珍贵,也让知晓苏漓过往苦难的萧景瑜怜惜不已。
苏漓这边跟萧景瑜和楚容有说有笑地挑选花灯,不远处的叶巧巧却是心神不宁,一边装作在挑选花灯的样子,一边频频瞄向温文儒雅、温柔至极的萧景瑜,明明应该矜持地等萧景瑜发现她然后过来跟她搭话,但见萧景瑜一次都不曾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叶巧巧有些等不及了。
自从萧景瑜开始出入永安侯府辅佐永安侯和永安侯世子之后,萧景瑜的美名就在永安侯的推波助澜下不胫而走,萧景瑜的俊美和儒雅自不用说,后又传出萧景瑜是朱氏当家老爷子的得意门生。
朱氏是书香门第,当家老爷子是当世大儒,门生无数,可谓是桃李遍天下,如今朝中不少文臣都曾受过朱家人的教导或者点拨,朱氏本身更是出了不少知名的文人策士,时至今日,还能得朱老爷子另眼相看收为弟子的人屈指可数,被称为是朱老爷子得意门生的人必然是才学过人、个中翘楚。
仅凭这两点传言,京城里的待嫁千金就有不少动了春心的,一个个都翘首期盼地等一个能跟萧景瑜见面的机会,叶巧巧便是其中之一,并且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叶巧巧当真偶遇了萧景瑜,不知道下一次何时才能相见,叶巧巧实在不愿放过这个让萧景瑜认识她、了解她的机会。
犹豫再三,叶巧巧终究是放弃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坚定地向着苏漓走了过去。
“方才真是得罪了,苏二小姐是想买一盏花灯吗?”
眉梢轻挑,苏漓颇觉有趣地看着叶巧巧:“是啊,我是想买一盏花灯,叶小姐有何高见?”
偷瞄萧景瑜一眼,叶巧巧内心的娇羞全都体现在了甜软的声音上:“这里的花灯虽然漂亮,但却不够独特,我知道今夜西市里有人摆了文斗的擂台,拔得头筹者能得到一盏玉雕的花灯,据说那盏花灯的内里是掏空的,可以在里面放上火烛,烛火映在晶莹剔透的玉石上必是极美的景象,只是要通过文斗的比试拔得头筹才行,苏二小姐要去试试吗?”
玉雕的花灯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可文斗的擂台……瞥萧景瑜一眼,苏漓的眼神闪了闪。
“叶小姐可知道那擂台是谁摆下的?”
叶巧巧道:“京城里敢摆文斗擂台的自然只有朱家人了,听闻萧二公子是朱老太爷的门生,难道没听说过这件事吗?”
果然是朱家。暗自翻了个白眼,苏漓顿时就对那盏玉雕的花灯失去了兴趣:“原来是朱家摆下的擂台,那就算了。”
萧景瑜虽然是朱老太爷的门生,但却跟朱老太爷有点小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