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萧景瑜看着苏漓的眼神越发温柔。
苏漓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连那些被他刻意隐藏的起来的事情她都知道,对此,他本应该感到厌恶和恐惧,他应该想办法除掉这个掌握了他所有弱点的女人,但因为苏漓从来没有利用这些事情来威胁他以获取利益,而是顾虑着、担心着、避讳着,不论何时总是会做出偏心于他的决定,所以苏漓对他的了如指掌反倒成了让他感到温暖和感动的事情,每当知道苏漓比他所知道的更加了解他的时候,他的心就会随之鼓动。
“朱氏有一位长辈雕工了得,若那盏玉灯是由他亲手雕制而成,那必定是美轮美奂,价值连城,不想要吗?”
放下手里的花灯而后拿起另一盏细细打量,苏漓不假思索地说道:“不想,比起朱氏长辈亲手雕刻的玉灯,我对你亲手雕刻的玉灯更感兴趣,要送我一个吗?”
话音落,苏漓偏头冲萧景瑜俏皮挤挤眼。
萧景瑜一愣,片刻后展颜一笑,故作为难地说道:“这可就有些为难我了,我就只会雕点儿小玩意,花灯这样精细的物件我实在是雕不出来。”
苏漓耸耸肩,不以为意:“那就算了。”
“去看看吧,”拿走苏漓手上的花灯放回架子上,萧景瑜拉着苏漓离开了这个摊位,“难得朱氏摆了擂台,太子殿下不想去试试吗?”
楚容笑道:“本宫对朱氏的擂台不感兴趣,但对那玉雕的花灯很感兴趣,走,一起瞧瞧去。”
于是萧景瑜、楚容和苏漓三个人就向路边的摊主打听了朱氏擂台摆在哪里,优哉游哉地往那个方向走去,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喊上叶巧巧一行。
叶巧巧气得跺脚,却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楚容、萧景瑜和苏漓寻到朱氏的擂台时,正式的比试还没有开始,楚容和萧景瑜的出现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连苏漓都备受瞩目,只不过苏漓收到的目光多半都不太友好,苏漓浑不在意,萧景瑜却是给楚容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左一右地将苏漓护在了中间,隔绝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
朱氏在正式的比试之前安排了一场预选,仅以猜灯谜来决一胜负,朱氏出题,参与者答题,答对数目排名前十的人才有资格参与正式的擂台比试。
朱氏出的灯谜完全难不倒楚容和萧景瑜,而苏漓根本就没参与,楚容和萧景瑜在猜灯谜的时候,苏漓就绕着擂台转了一圈,除了细细欣赏过所有的奖品之外,还看到了摆放在擂台四角的四块木牌,四块木牌上写着同样的一句话,“摆擂无遮,公平公正”。
看到“无遮”这两个字,苏漓轻声一哂。
绕回楚容和萧景瑜所在的地方,苏漓就见萧景瑜正板着一张脸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她。
弯起眉眼甜甜一笑,苏漓快步走了过去:“在找我吗?”
见到苏漓平安无事,萧景瑜暗自舒了口气:“去哪儿了?”
“去看看那玉雕的花灯长什么样子。”余光瞄见站在萧景瑜身后的叶巧巧和叶巧巧手里刻着一个“九”字的木牌,苏漓眉眼微动,“叶小姐待会儿也要到擂台上去比试?”
“是啊,”瞄萧景瑜一眼,叶巧巧两颊泛红,“苏二小姐不想试试吗?”
“不了,我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哪里能通过朱氏的考验。”这句话苏漓是故意说出口的。
果然,苏漓这话一说完,叶巧巧就摆出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哎呀!四书五经是连小孩子都会背的,苏二小姐竟然不会吗?我还以为京城里所有的千金小姐都跟我一样要跟女先生读书习字,他们男人读过的书我可都读过呢!”
“是吗?叶小姐可真厉害啊!”苏漓也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称赞叶巧巧的语气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夸张到萧景瑜一听就知道苏漓在胡说八道。
叶巧巧被夸得有些得意,却谦虚地说道:“苏二小姐过誉了,跟萧二公子比起来,我还差得远了。”
苏漓点点头,一本正经道:“那倒是,萧二公子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又有雄才大略,出可为将,入可为相,实乃栋梁之才,若轻易就被人给比下去了,那还得了?”
叶巧巧的得意和笑容登时就僵在了脸上,虽然苏漓这话说得不错,连叶巧巧都觉得非常正确,挑不出毛病来,但苏漓说得这样直白却让叶巧巧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尴尬和无地自容。
她本是想炫耀一下,也想让萧二公子知道她饱读诗书,可让苏漓这么一搅合,她还怎么炫耀?
萧景瑜抬手在苏漓的额头上轻弹一下,无奈地笑道:“别胡扯了,距离比试开始还有些时间,要在周围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