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苏漓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萧景瑜的提议,“那是我的茶寮,为什么要记到你的名下?”
她知道私挖密道一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就有可能会被杀头,正因为知道,所以决不能将茶寮记在萧景瑜名下。
“苏漓!”萧景瑜难得用一张冷脸对着苏漓,“你若是不肯将茶寮记下我名下,那就别开了。”
“我不,我要开。”苏漓突然就有了世家千金任性蛮横的模样。
萧景瑜气得冷笑一声:“你以为在这京城里你能说的算?明日我就会去跟官府和户部打声招呼,我看你那茶寮还开不开得起来!”
苏漓撇撇嘴,心知再说下去就真要吵起来了,于是身姿款款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裙摆:“在这京城里我的确说的不算,但萧二公子你说的也不算,二公子您想去跟谁打招呼就尽管去吧,民妇就不奉陪了,告辞。”
话音落,苏漓转身要走。
“苏漓你给我站住!”低吼一声,萧景瑜腾地起身,一个箭步上前就扯着苏漓的胳膊将苏漓拉了回来。
“你再大声一点整个永安侯府就都知道苏二小姐跟瑾夫人是同一个人了。”苏漓白了萧景瑜一眼。
“我没在与你说笑!”萧景瑜恼怒地看着一派轻松的苏漓,“你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风险,若只是想赚钱的话,开一间普通的茶寮不行吗?究竟为什么非要开那间茶寮不可?是……因为我?”
苏漓眨眨眼,而后轻笑一声:“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开一间不同寻常的茶寮可以赚得更多而已。”
她会想要开一间特别的茶寮的确是受了萧景瑜的影响,因为陛下十有八九会准永安侯改立世子,而后萧景瑜将成为下一任永安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因此她需要更多的情报,不只是前世听来的只言片语,而是真真正正的秘闻,是那些藏匿在黑暗中的血腥和阴谋。但说是为了萧景瑜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归根结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你这是在玩火!”
“这样才足够刺激不是吗?”轻轻勾起嘴角,那被苏漓隐藏起来的邪性就又从苏漓的眉梢眼角渗了出来。
此时此刻,萧景瑜突然就想起了太子楚容曾给过他的那句忠告:苏漓不怕死。
苏漓不怕死,也不在乎苏家的人生死,因此她不怕会犯下死罪……那么苏漓怕什么?有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牵绊她、束缚她、让她顾虑、让她畏惧、让她退缩?他有那样的分量吗?
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苏漓,萧景瑜的恼怒渐渐散去,温柔却坚定地对苏漓说道:“苏漓你给我记清楚了,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你真心想做,我就绝不拦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同谋,不管你犯下什么罪,我都与你同罪,没有人能查到证据不要紧,也不需要有人去搜集证据,只要你被官府抓走,我就一定会去自首,从今日起,我的未来和生死全部都由你来决定!”
既然硬的不行,他换软的还不行吗?
事实证明,萧景瑜的以退为进管用了,苏漓听到这样一番话后彻底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景瑜:“萧景瑜,你疯了吧???”
萧景瑜展颜温柔一笑:“你放心,我萧景瑜没有别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说一不二,我俞氏便是凭借诚信立足于北唐商界的,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食过言、毁过诺,这你是知道的。”
“你……我、我凭什么要对你的未来和生死负责??我、我不答应!”苏漓气鼓鼓地瞪着萧景瑜。
哪有人这样的!
萧景瑜笑得越发温柔,甚至放开了苏漓的胳膊:“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在给你承诺,这承诺约束的也不是你,而是我,因此你不必在意,出了这个门就忘掉也可以,我记着就行。”
苏漓怯了,看来他在苏漓心里的分量还是挺重的,不错。
“你……我……”向来巧舌如簧的苏漓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苏漓的头,萧景瑜牵起苏漓的手就走出了书房:“今日耽搁了你不少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猝不及防地被萧景瑜领出了书房,苏漓就算是想出了劝说或者反驳之词也不好再大小声地对萧景瑜说了。
恨恨地瞪着萧景瑜,苏漓咬牙切齿道:“萧景瑜,你真是阴险!”
萧景瑜欣然接受:“过奖。”
苏漓气得跺脚,再不理萧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