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易瑶拍了拍冯安宁的肩膀,小声地问道:“安宁,苏二小姐和萧二公子之间……嗯?”
“我哪知道?我跟苏漓又不熟。”冯安宁白了仲易瑶一眼。
“那苏二小姐是不是为了萧二公子才要跟萧三公子解除婚约的?不然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呢?”齐夏月摸着下巴胡乱地猜测,其实也就是觉得有趣,随口那么一说。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景瑞的眼神微微一闪,轻声道:“齐小姐误会了,景瑜他另有心上人。”
“是吗?”齐夏月将信将疑。
萧景瑞又道:“景瑜他只是天性温柔,对谁都是这样的。”
“可是……”
齐夏月想说萧景瑜对她们三个就没那么温柔,甚至于打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她们一个正眼,但突然被冯安宁踩了一脚,齐夏月就立刻闭上了嘴。
斜了齐夏月一眼,冯安宁笑着说道:“都说萧二公子是谦谦君子,他大概是觉得苏漓被萧三那个混账惹生气了,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故意逗一逗苏漓吧,你们可别乱说,到时候会给萧二公子添麻烦不说,当心苏漓来找你们算账!”
齐夏月和仲易瑶立刻笑着对萧景瑞说道:“世子别介意,我们说着玩儿的,都是胡说八道,我们自己不会当真,也不会四处乱传的。”
萧景瑞也淡淡地回道:“也是我太计较了,若是惹三位小姐不快了,我向三位道歉。”
因为萧景阳,他们永安侯府的风评已经越来越差了,若是连景瑜也惹人非议,那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本就是我们的不是,世子无需道歉,”话锋一转,冯安宁问萧景瑞道,“话说世子和萧二公子不跟迎亲的队伍一起去巡城吗?”
萧景瑞摇了摇头,道:“就我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何能跟他们一起去巡城?平白添了晦气。景瑜受我连累,要护我回府。”
“那正好咱们可以一道去永安侯府,”说着,冯安宁就冲苏漓喊了一嗓子,“苏漓,咱们也该启程去永安侯府了,萧三可还等着你呢!”
苏漓那边的旖旎气氛被这一句话破坏得连渣都不剩,苏漓缓缓转头,恨恨地瞪着冯安宁:“他爱等就让他等着!他成不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别闹脾气了!”冯安宁两步上前就拉着苏漓的胳膊将苏漓给拽走了,“萧三那混账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他要是真的在那儿等着你,那这笑话可就闹大了!这亲要是结不成,你也堵心不是?”
冯安宁最后的这句话可是说进苏漓的心坎里了,她可以对萧景阳的胡作非为置之不理,反正他们苏家的面子里子都已经丢尽了,她不介意再搭上永安侯府的脸面,可如若萧景阳是因为她才结不成亲的,那她要被侯夫人和苏婉怨恨不说,说不定还要继续跟萧景阳纠缠不清,与其让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宁愿暂时忍气吞声。
“一起去吧,”跟萧景瑞一起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萧景瑜抛给苏漓一个十分诱人的诱饵,“侯爷的酒窖里藏了两坛秋露白,我去看过,上等佳品。”
眉眼一动,苏漓扭头眸光闪亮地看着萧景瑜:“跟上一次六哥送我的那几坛相比如何?”
“自然是要好一些。”那可是侯爷的藏酒,怎么可能差了?
苏漓转了转眼珠子:“侯爷的?”
萧景瑜摇头失笑:“现在其中一坛是我的。”
“有口福喽!”欢呼一声,苏漓的脚步顿时就轻快了许多。
脸色微沉,萧景瑞冷声问萧景瑜道:“可别告诉我说这也是你的心上人,你该知道父亲正为了立你为世子的事情殚精竭虑,你现在一步也不能踏错。”
萧景瑜笑了笑,道:“她就是我的心上人。”
萧景瑜这句话的用词十分微妙,隐约有点儿一语双关的意思,萧景瑞觉得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但萧景瑜噙着一张温柔的笑脸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似乎他所说的这句话并没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萧景瑞抬手揉揉额角:“罢了,这个苏二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个能吃亏受委屈的人,真能娶到她也算你有能耐了。”
这句话萧景瑜深以为然:“娶她兴许比做永安侯还难。”
萧景瑜隐约觉得苏漓的心里还有个心结,如果不能解开这个心结,苏漓对他的感情很可能会一直维持现状,维持在这种不上不下、不多不少的尴尬状态。
瞧见萧景瑜那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萧景瑞摇头轻叹一声。
一行五人不急不缓地往永安侯府去,五个人到时,迎亲的队伍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萧景阳还真就在堂上等着苏漓,放着身旁盖着盖头哭哭啼啼的苏婉不管,放着暴跳如雷的永安侯夫妇不管,放着满堂的宾客不管,就那样脊背挺直地站在堂上,一动不动,直到听见苏漓的声音。
“呦呵?吉时还没到呢?堂妹婿你也太着急了点儿吧?巡城巡得那么快,到头来不还是得在这里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