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没用……是我保护不了画情……”说着,苏静就哭得更厉害了。
苏漓什么都没听明白,只得转头看向画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画意忍住泪,哽咽着对苏漓说道:“启禀二小姐,之前画情出府去帮四小姐采办时忘了跟府里的嬷嬷报备,那嬷嬷抓到画情之后就说画情手脚不干净,她是偷了主子的东西出府去卖,因此才不敢报备,那之后金嬷嬷就常派人来抓画情,非说画情手脚不干净,每次都要四小姐拿贵重的东西去赎。”
苏漓的脸色微微一沉:“如若不去赎呢?”
画意咬了咬嘴唇,瞄了苏静一眼之后才小声地嗫喏道:“金嬷嬷会动用私刑,若四小姐不去赎,画情说不定就……”
听完这话,苏漓转身就往金嬷嬷所在的地方走去:“画情被抓去多久了?”
苏静一愣,立刻跟了上去:“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画情她……”
苏漓冷冷一笑:“放心吧,画情顶多只会受些皮肉之苦,不会丢掉性命的,金嬷嬷那个刁奴可还等着你给她送钱去呢!”
苏静眨眨眼,恍然大悟。
苏漓从安平居出来的时候心里就窝着火儿,正巧撞上金嬷嬷滥用私刑这事儿,苏漓算是找到了正当发泄怒火的方式,一路气势汹汹地就去了金嬷嬷的住处,离得还远就听到了画情撕心裂肺的哭喊,这哭喊勾起了苏漓记忆中那些阴暗的过往,叫苏漓周身的冷意更胜。
“许久不见,金嬷嬷能耐了啊!”
一脚踏进院子,苏漓的出现将满院的奴仆给吓傻了。
“二、二小姐……”看看苏漓,再看看苏静,金嬷嬷登时就知道她今天要栽,可还是堆起了笑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二小姐怎的有空到老奴这里来?可是又相中了哪个丫头?”
苏漓用下巴指向趴在老虎凳上脸色惨白的画情,道:“是谁给你对二等女婢滥用私刑的权力的?”
金嬷嬷立刻甩了自己一巴掌,巴掌声清脆又响亮,丝毫都不含糊:“老奴越矩,二小姐恕罪!可二小姐您不知道,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就是给打成这样她都不知悔改,可恨得紧!”
冷眼看着金嬷嬷,苏漓冷声道:“本小姐问的是什么?”
金嬷嬷咽了口口水,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冷汗:“回、回二小姐的话,老奴虽是管理三等女婢的掌事嬷嬷,可府里的女婢若是犯了错,都是送到老奴这里来管教的。”
苏漓挑眉:“这是规定?”
“倒、倒也不是,就、就约定成俗?”苏漓现在这副威严十足的模样让金嬷嬷想起了年轻时的苏老夫人,那正是苏家最为混乱的时期,当时整座苏府就是靠着苏老夫人的铁血手腕安定下来的。
微微点头,苏漓也不纠缠于这件不合规矩却约定成俗的事情,话锋一转就问金嬷嬷道:“那么你说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可有证据?”
金嬷嬷立刻答道:“她偷了主子的东西!”
苏漓紧接着问道:“她偷了主子的什么东西?”
“她……”金嬷嬷心念急转,“她都偷偷拿出府去卖了,老奴说不准具体都有些什么,多半都是四房夫人和小姐的金银首饰吧,这些个刁奴啊,就欺负四房夫人和善。”
“她偷了东西拿出府去卖不是上个月的事儿了吗?你拖到今天才教训她?”
苏漓的问题问得密,语速又快,让金嬷嬷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的时间:“不是,上个月老奴就教训了她一次,可她不知悔改,又犯了一次,老奴就又将她绑来了。”
“奴婢、奴婢没有……”脸色惨白的画情恨恨地瞪着金嬷嬷,“是金嬷嬷、嬷嬷贪财,要……”
金嬷嬷立刻怒喝一声:“你个贱丫头快给我住口!二小姐没问你话你多的什么嘴?”
啪的一声,苏漓扬手就甩了金嬷嬷一巴掌,毫不犹豫:“金嬷嬷在苏府里也待了不少年了,怎的还没记住规矩?是哪个教你在主子面前鬼吼鬼叫的?连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住,本小姐是不是也该找个人来教训教训你?”
金嬷嬷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二小姐息怒,老奴无状,请二小姐恕罪。”
没让金嬷嬷起来,苏漓转头看向画情,道:“画情,将你刚刚的话说完,本小姐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