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岔路,苏漓向冷绍辉跟苏阳行了个礼:“那么两位表哥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这就回漓渊居去了。”
冷绍辉往去向漓渊居的小路看了看,道:“我们送你回去吧。”
眉梢一抖,苏阳诧异地看了冷绍辉一眼。
苏漓也有些诧异,却在转瞬之间将这诧异掩盖了下去:“无碍,苏府的守备虽比不上容锦侯府,却也不是宵小可以随意出入的,再说还有琥珀跟着我,没事的。”
“可是……”
“喂!”苏阳突然用肩膀撞了冷绍辉一下,“表妹都说一个人能行,你干嘛多事?”
话音落,苏阳就不顾冷绍辉的意愿,扯着冷绍辉的衣袖把人拖走。
方才哥哥后脑勺上挨的那一下一准就是萧二干的,萧二人还在后头跟着呢,他们哥俩夹在中间做什么?碍不碍事儿?
见苏阳把冷绍辉给拉走了,苏漓就转身往漓渊居去,不紧不慢,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苏府里的夜景,但某个瞬间,藏身暗处的萧景瑜忍不住了,苏漓只觉得一阵风过,她整个人就在瞬间回到了漓渊居,而且还恰好是在她的闺房里。
“你……”
苏漓才一开口,嘴就被堵住了,下一刻只听哐当一声响,苏漓的背就撞在了衣柜上,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苏漓已经被萧景瑜这个急切又十分粗暴的吻给吓傻了。
当苏漓是瑾夫人的时候,萧景瑜明知越矩却还是会在人前做一些亲昵的举动,这亲昵却也仅限于牵牵小手、搂搂小腰一类的,可如若苏漓只是苏二小姐,那萧景瑜便规矩得多,顶多只在两个人独处或者第三者是可信的好友时才会摸摸苏漓的头,或者拉一下苏漓的手。
萧景瑜不是不想对苏漓做一些更亲密的举动,他只是在克制,仅目前这些亲昵之举已经让他觉得自己轻佻了,这份轻佻于他来说不痛不痒,却能成为苏漓一生的污点,故此他极力克制着,哪怕是独处的时候,他也在克制,他怕万一被人撞见,他怕万一被人知道,他很怕那个万一会让苏漓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他自是可以娶了苏漓以平息那些流言蜚语,但他并不希望他娶苏漓时是迫于这样不堪的理由,他想光明正大地娶苏漓为妻,他想名正言顺地娶苏漓为妻,他甚至想以一个更加光明、更加优秀的身份来娶苏漓,希望苏漓一嫁进侯府就是高人一等的世子夫人抑或是侯夫人,总归不能是一个还得看人脸色的庶子夫人。
可此时此刻萧景瑜不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准确地说在听完苏漓表明心意的那番话之后他就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将他这样阴险诡谲的人比做是她世界里唯一的那一抹光亮?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将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视为挚爱、敬若神明?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宁可伤了自己也要一心一意为他?他不过就是一个汲汲营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他故意穿着月白的衣裳、摆着温和的笑脸、苦心孤诣地去学着做一个儒雅的人,为的也不过是掩盖他的阴暗,让他算计起人来更加如鱼得水,这样的他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得这样一个人倾心相待?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放走?
用这一吻发泄了心中所有的兴奋和激动,萧景瑜终于放开了苏漓的唇,却还紧紧抱着苏漓。
“漓,我能给你什么?嗯?你想要什么?心和命都给你,你还想要些什么?把俞氏也给你好不好?”
苏漓被吻得迷迷糊糊,正软成了一滩水似的靠在萧景瑜身上缓身,可一听萧景瑜说要把俞氏给她,苏漓登时就给吓得清醒了过来。
“说什么胡话呢?把俞氏给我做什么?”
稍稍松开手臂退开一些,萧景瑜两手圈着苏漓的腰,用额头抵着苏漓的额头,眸光和声音都温柔得不像话:“不喜欢俞氏?那你喜欢什么?东海的明珠?还是南海的鲛纱?”
苏漓哭笑不得:“越说越离谱,南海的鲛纱只是个传说,你上哪儿弄去?”
萧景瑜像是选择性失聪了似的说道:“你喜欢?你喜欢我便让俞氏的人出海去找找。”
“胡说什么呢!”苏漓推了推萧景瑜,却没推开,“那只是个传说,怎么找?”
萧景瑜一本正经地说道:“空穴来风,或许南海上没有鲛人,但总会有个什么人织出的纱比北唐的好。”
“你别闹了!”苏漓一脸无奈,“无端端的,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重新将苏漓纳进怀里,萧景瑜偏头在苏漓的额角亲了亲,“漓,我会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