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宇微不可查地笑了起来。
乌娇娇是被一声笛声吵醒的。
她临水照镜时,感叹于轩辕宇梳头的手艺,简直是无神入化。
溪流柳树边,江临桉长身玉立,神情孤寂地吹着她没听过的曲子。
“容之,这是什么曲子。”
“大宛的情歌。”
“嘘——”
轩辕宇吹了口哨,将乌娇娇放置在马上,两人寻着路回程。
……
轩辕杰的手下好不容易将他背后和腿上的箭矢拔下来,疼的他龇牙咧嘴,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对着幽深山谷大喊,“轩辕宇,乌娇娇,我一定要拆散你们。”
他从小到大,没受过这般冤屈。
就在轩辕杰大呼小叫的时候,门客伫倚在古榕树下苦思冥想,“乌娇娇的亵衣为何会是黑色的?”
“有什么问题?”轩辕杰持着腰带神出鬼没地看向门客。
门客笑道:“不怕世子爷笑话,小的在东市的歌舞芳里有一个相好的女子是从业闵来的。她也穿夜昙亵衣。”
“这夜昙亵衣有什么讲头?”轩辕杰流连风月,却不知这事,所以虚心请教。
门客笑道:“业闵的风尘女子才会穿刺有优昙婆罗花的黑色的亵衣。”
轩辕杰听后十分震惊,“你确定?会不会天太黑,你看走眼了?”
门客十分肯定地说道:“小的夜能视物,而且他们和昙花夜中开放一样,都是夜里做生意的,所以衣服上面绣的是夜昙花,而且业忞规定,伎人的里衣必须是黑色,以此与良家区分。”
轩辕杰贼眉鼠眼,“会不会是她到了咱们大凉,入乡随俗。”
门客否决轩辕杰的说法,“那优昙波罗花的刺绣咱们大凉并没有,何况与黑色绸布相配,成为夜昙亵衣。”
轩辕杰起初不信,越听越真切,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也瞅见那一片夜昙。
那门客又补充道:“听说业忞的皇帝不喜江南的秦楼楚馆,下令歇业,东市就有很多业闵江南流落大凉来的歌姬舞姬,我那相好的就是其中之一。”
“乌娇娇不就是那皇帝的宠妃?可能真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轩辕杰轻扶嘴边伤痕,“哼,我当这五皇子妃是什么三贞五烈,原来倡叶冶条,肮脏下贱。”
门客疑虑,“业闵的花街柳市和咱们这里不一样,他们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这乌娇娇说不定也是这样?”
“别说得那么清高不群,不过是待解而沽,这种女人,少爷我见多了,等过几日,把你那相好的带来,我要仔仔细细地查查乌娇娇。”
……
乌娇娇在进城之前,撤下一块衣袂,准备比当做面纱蒙住自己的脸颊,一是为了遮盖鼻子的伤处,而是为了遮盖自己的潮红脸颊。
“用这个吧。”
轩辕宇从身后递来一块白色的面纱,上面绣着幽兰。
她想起轩辕宇说过,将自己当做幽艳的孤傲兰花,“容之,你有女子的物件?”
“大宛进贡来的东西,我觉得很衬你,就留下来了,府中的库房里面还有很多。”轩辕宇看着乌娇娇狐疑的小脸解释。
她……这是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