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幽咽道,“青儿出身低贱,婚事不敢劳烦公主殿下。”
乐都公主古灵精怪地抓着青儿的手笑道,“青儿姑娘莫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大凉原是匈奴人,不像你们业闵人规矩多。
不然怎么任由我五哥娶一个破……呃不对,娶一个娼……又不对,娶一个三嫁的女子做王妃。
你的婚事包在本公主身上,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人家,有何难处?”
凉瑟听见乐都公主阴阳怪气的说辞,愈加的生气。
乌娇娇放置在身前的手也是越攥越紧,但又不能将事情挑破,抓着乐都公主反驳,那不等于是自接其短?
乐都公主就是看中她不敢说,才敢随意拿捏她的。
乌娇娇现在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谁知那青儿嫌弃乌娇娇不够苦,又继续添油加醋,“在我们业闵,像我这样的舞姬,就算嫁人做正室,也是抬不起头的。
沦落风尘,就算是个清倌人,名声也已毁损,与人结合,生下女儿,女儿寻不到好人家嫁人,生下儿子,不能母凭子贵,儿子也无法继承家业,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孤独终老。”
乌娇娇现在就如冰窖里面讲笑话,冷笑不已,她与青儿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从来都不晓得,这青儿姑娘竟然有这么俊妙无双的口才。
怕不是……轩辕杰和乐都公主提前教会她的。
乌娇娇心中有数,“这些人恐怕有备而来,我必须多加提防。”
文公公听后,觉得这姑娘忒可怜,皱眉道,“青儿姑娘,你们业忞的律法很严格。
大凉规定,只有亲王的正妃不能是出身低贱歌舞伎,戏子这样的下九流,娼妓戏子生出来的孩子不能继承爵位,至于其他人家娶妻和倒是没那么多规定。”
文公公的话让乌娇娇攥紧手中的丝帕,眼前一黑,“原来大凉和业闵一样,亲王不得娶乐籍女子为正妃。
不过她在大凉的时候并未入乐籍,只是在江南的茶楼弹琴唱曲,轩辕杰他们更加拿她没办法。”
乐都公主和轩辕杰见走在前面的乌娇娇脚步虚浮,表现出急切的态度,很是得意。
轩辕杰开口笑道,“大凉的皇室也不能由娼妓做王妃吗?这个我倒是头次听说。”
乐都公主怪道,“世子每天流连花丛,竟然连这件事都不晓得?”
轩辕杰瞠目,“娶妻当娶贤,虽说律法并不像业闵那样有所规范,大凉莫说是皇族,就算是一般的官宦人家,所娶妻室必是名门淑女,从未听说过有娶乐籍女子为妻的,公主殿下,臣下没听过见过的事情,自然想象不到。”
乐都公主附和轩辕杰,“也难怪,我们大凉的王妃那位不是出身煊赫清白的贵女,就连楚王妃,那也是大宛的公主,只是有一位身份不明,业闵来的宁王妃,她曾经嫁过人不说,而且还曾经流落……。”
轩辕杰与乐都公主的话随风即散,却句句戳向乌娇娇的脊梁骨,进入她的心里,盈盈美目既鲜艳夺目,脸色又冷若白霜。
乌娇娇心中暗道,“这些人明明就在和文公公暗示自己出身不良,自己一会在席间虚得多加小心。”
一旁的凉瑟听见那二人怪声怪气,如乌娇娇一般,脸色煞白,按捺不住,转头看人,但又怕和他们说话时透露出来什么细节引火烧身,只能忍气吞声。
“公主殿下,您说宁王妃,曾经流落何处?老奴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