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后看向身旁不大高兴的陛下,勉强笑道,“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太后又道,“大长公主今日抱恙,并未前来,娇娇在她府上被五位太医的诊断有孕时,很多人都在场,难道您们都忘记了?”
太后说话的时候,不仅看向皇后,还有那日同在场的晋王妃和台下的楚王妃,她说的“很多人”范围可就大了去了。
皇后听出来太后除却责怪她忘性大,也在责怪楚王妃。
因为与陛下有染,皇后一直将楚王妃视为眼中钉。
太后的话,正好让她借题发挥,“这楚王妃那日也在,明知宁王妃有孕,却不通事宜地带着她对舞。”
烟渚之上,楚王妃低头敛目,未曾说话。
乌娇娇低头,看见碧池之内,皇后满头珠翠晃动,身边的乐都公主也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太后却对着皇后发难,“楚王妃固然不对,但你作为他们的婆婆也有教养的义务,不能一味地埋怨为难他们。”
她后对太后承认错误,“母后,我见楚王妃与宁王妃的双人对舞太过激动,不是故意为难宁王妃,也不是故意埋怨楚王妃不懂事,请母后莫要怪罪。”
坐于中央的太后,和蔼可亲,她温言道,“皇后一时忘记本是情有可原,我方才说话太着急,皇后莫要往心里去,不过娇娇这表演是不能继续了。”
太后凤仪威严,但是说话在情在理,语调可亲,让人听了舒心,皇后也不好继续僵持。
她今夜并不想为难乌娇娇,“陛下,宁王妃怀有身孕,确实不能再继续为您表演。”
太后与皇后求情,轩辕宇以为水到渠成,陛下不会在让乌娇娇跳舞,赶忙跪在单膝跪地,对老皇帝言道,“父皇,娇娇怀有身孕,无法为您表演。”
“哼,业闵人就是弱不禁风。”
谁也没想到太后与皇后两人已经点明乌娇娇怀孕,不能继续表演,老皇帝居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乌娇娇看了一眼身后,凉瑟焦急不已,她深知今夜必须跳舞。
她没有怀孕,不怕滑胎,怕的是,万一出岔子,让人疑心她假怀孕,得不偿失。
轩辕宇神色一凛,急忙阻拦道,“父皇……”
老皇帝打断轩辕宇的话,“你不必再说,想当年皇后揣着你大哥时,不也与朕长途跋涉到大宛。
朕并未让宁王妃骑马爬山,只让她跳舞,你就这么护着,不知是你不孝还是朕不配看业闵的皇贵妃跳舞?”
不孝。
业闵的皇贵妃。
老皇帝说话,真是刀刀见血,专门刺向轩辕宇和乌娇娇痛楚而去,给轩辕宇扣了一个不孝的帽子,又提及乌娇娇尴尬的身份。
水榭之上,众人惊愕不已,颜色各异。
以皇后与乐都公主为代表的人,嘴角都勾起讥诮的笑。
以太后为代表的人,眉目微蹙,都在都在同情乌娇娇和轩辕宇,必须面对老皇帝的刁难。
老皇帝身为大凉的最高统治者,一辈子唯吾独尊。
他说什么,无人敢驳斥,然而,轩辕宇却敢。
他要为自己与乌娇娇清正声名,“父皇,并非孩儿不孝,而且,娇娇是我的王妃,不是业闵的皇贵妃。”
老皇帝冷嗤道,“你还挺护着她?”
容若玉山的少年准备回话,被身后赶来的文公公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