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年紧抿的嘴唇,一笑便如白梅新绽,冬雪初融。
乌娇娇凝睇半晌,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为什么看见他,我的心会好痛。”
少年郎君似乎听见乌娇娇的话,将手放在乌娇娇的胸口。
他澄澈温润的嗓音在无骄傲的耳边响起,“这样还痛吗?”
乌娇娇鬼使神差地回答,“不痛,不痛了。”而后推搡少年,从他的怀中起身。
两人终于还是泾渭分明地,各自站在一边。
她意识沉沦,暂时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她想伸手摸摸他高挺秀气的鼻子,可是却不敢,一是不会越过雷池,二是对小郎君没来由的的畏惧。
她将已经抬起的手迂回方向,假装去揉眼睛,却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变得修长的双手,似乎是长大了的模样。
这个少年她曾经见过,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于是她问:“你是谁?”
少年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答非所问道:“你在梦中怎么如此可爱。”
“我……很可爱吗?”
少年真诚地点头,“当然,你是我见过最冰雪可爱的姑娘。”
乌娇娇感觉双颊滚烫,脑中一片混沌,低下头绞着衣襟,也不纠结少年是何许人,只在意他说自己可爱这件事情。
她心中辗转,想要触及少年的鼻翼,却又不敢。
转念一想,这是梦中。
“我有何纠结的呢?反正是梦,触摸他的鼻子,也不会被怪罪。”
乌娇娇自言自语的时候,少年宠溺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尚不及乌娇娇自己动手,冷不丁地,少年一把捉住她的左手,拉到近前,触碰自己的脸颊。
指尖过处,酥酥麻麻。
乌娇娇发现少年的脸上有个泛红的掌印,掌印不大,周围兼带些许抓痕,似是女子指甲所为。
“这是你那天从悬崖上面跳下去时,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痕。”
从悬崖上面,跳下去。
十五岁的乌娇娇不记得自己做过如此过激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驳,“我不爱打人的!”
少年擒着乌娇娇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乌娇娇被少年轻儇举动惊得六神无主,她活了一十五年,除了爹爹和哥哥,还从未和别的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如今在梦中却接二连三被此人揩到油水,实在可恼。
她试图抽回手,但是少年力气很大,让她无所适从。
乌娇娇只得故作色厉,娇斥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半大小子,怎地如此孟浪轻浮,请你自重。”
她举手投足皆是小心翼翼,一颦一笑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狸猫儿,喵呜喵呜,发脾气都会令人误会她是在撒娇。
“不让你看看,都不知道你那天到底有多吓人。你不想见江临桉就直说,为何想要跳下悬崖呢?”
乌娇娇糊里糊涂地,“你这个小子真奇怪,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总是老成持重的样子。
还有,你为何总说我跳下悬崖?”
十五岁的少年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着无骄傲。
他温情滚热的手放在少女的玉润冰清的额头上面,“娇娇,你没事吧,我好不容易托梦给你,你怎么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