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身边一个小侍卫提醒着主使:“大人,小心有诈,别忘了这也是个土匪头子。”
主使岔开这人,回复伊一道:“公主尚在悲伤之中,待恢复平静,我去请示,姑娘请稍作休息。今日搭救之恩,我们大汉定当全力回报。”
细君这边好好安葬了小玉,心里也是惦记刚才突然加入进来的队伍,来不及过多悲伤,吩咐人叫来主使:“主使大人,如何看待后来的那群人?”
“据说是这一代有名的义匪,不干那些劫掠的勾当,只是帮助往来商队,收些保护费过活。”主使也是事先了解了简单的情况。
主使说完才想起来刚才那人说想见细君公主:“公主,那带头的姑娘说是想见见您,您看是否要接见,不然我打发了去。”
细君想着可能是想多得点保护费,也没有见得必要:“你多给她一些金银,打发了去吧!”
伊一看见主使给她抬了好几箱的金银首饰作为谢礼,估摸着是细君公主误会了:“主使大人,可否再帮我通报下,我真有万分紧要的事情,求见细君公主。”伊一说着卸下了身上所有见到利器,以示诚意。
主使实在没有主意了,再来请示细君公主。
细君也就应了,想来一个人待在轿撵里也疲惫,索性找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细君掀开轿撵的紫色绫缦,出来的一刹那,伊一这才看清公主的模样:欲飘欲仙的飞天髻,簪以温润的珠钗,只有右边的巾帼之上带有一支金步摇,凤舞飞天,格外好看,眼波有痕却坚定,眉峰若蹙却凝神。这竟是伊一将近二十年来在塞外愣是没见过的绝世女子。
细君下了车来,见眼前人如此打量着她:“你就是楼兰新娘?”
伊一自己打趣道:“那是个讽刺的名号,恐污了公主的耳,奴婢谢伊一,今日斗胆闯了闺帷,还望公主听完我来的目的再做处罚不迟。”
“你且说说,五里之外就驻扎百来人,不进又不退是为何意?昨天你们似乎也来过,为何又转身撤走?今日为何又来援助于我们?”细君邀请她进了车辇坐下来,拿了一块江南的藕粉桂花糖糕递给她。
伊一接过来东西却不敢与细君并肩而坐,便在对面坐了下来,回答细君的疑惑:“这便是今日伊一求见的原因,之前那是一场极大的误会。我们收到线报,有人谎报你们是不义之商乔装要过塞的,但我听到了您的琴声,便产生了怀疑。故而回去着人查究,竟不知是大汉细君公主与西域乌孙和亲队伍,差点酿成大错。”
“那今日就是来解释的吗?”
“不全是,是想要求公主给众兄弟一条生路。”伊一重重跪在地上。
细君连忙馋了起来:“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我倒想听听这条生路怎么个给法儿?”
“我们决定护送公主过龟兹国,翻越天山到达乌孙之后就解散大伙,但一大部分人早已无家可归,还望公主到时候留他们在乌孙,做牛做马,只要管他们吃喝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