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本来就是一头雾水,这一听那人说起,更是迷惑。
那人便笑着继续解释道:“现在精绝国王是与萨满祭司串通继位的,原本就是男子,硬是要顺应什么天神的旨意,整出了一个天降祥瑞于一个女子身上,那便是精绝国的国王,这才有了这个对外男扮女装的国王。”
解忧越听越是迷糊,反倒是越来越好奇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天降祥瑞会整出一个假的精绝王,还必须要女装?”
这时候,幕布后面出来另一个男人的清脆的年轻的声音:“那是几年前的秋收圣节,我父王,就是当时的精绝王,因为疾病不能亲自参与祭司,就让我代行。”
说话间,解忧便已经猜到,此时说话的就是精绝王子,故而,她并没有打断。
那男子继续回忆着:“当时父王把我交给他最信任的萨满女祭司,主持祭天仪式。但是突然一阵狂沙风暴之后,西王母瑶池宫显现。众人看得清清楚楚,祭司作法,从一块刚刚裂开了缝隙的石头里取出来一张朱砂书写的布帛,上面写着‘腹中有光,女子为王’。”
冯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与解忧出生时候异象有点像,想想那也是个世外高人,但她没敢作声。
整个屋里,只有解忧一个明白人:“她出生异象,不就是她穿越带过来的吗?精绝人看到的瑶池宫,应该就是海市蜃楼,完全是自然现象。至于石缝里的朱砂布帛,更像是后来中原的谶纬之说。”
虽然解忧什么都清楚了,但是她仍旧不明白这与她有什么干系,于是皱着眉头问道:“难道精绝王室只有当今精绝女王有此异象?”
突然,说话的男子音量提高,语速提快,歇斯底里气愤道:“哼,他个不男不女的人,如何配做我精绝国的王。他不过就是先王的私生子,入不得厅堂,私通了祭司,由男变女,窃我国者,我必诛之。”
解忧确实越来越感兴趣了,想着如果要让接下来的事情合计顺利,必须面对面交流,于是示意了冯嫽。
冯嫽微笑回应了,立刻领会道:“王子不防出面合计对策,这样遮遮掩掩,我们公主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您。”
精绝王子与刚才说话那个男子做了一番商量,决定出来以表诚意。
只见一个精干帅气的弱冠之子,快步从屏障后面出来。
前面听到的干脆的声音,倒是与眼前未经世事的模样有些匹配。
那人一出来就给解忧一个单膝跪地,右手扶于心脏位置的全礼:“尼苏勒拜见解忧公主,长乐未央!”
解忧惊地站了起来:“王子不必如此大礼,解忧收受不起,您年长在前,解忧不敢当。”
尼苏勒长跪着不起道:“我也比不得公主年长几岁,不过是世事沧桑。还恳请公主助我复位,日后定当结草衔环。”
解忧从刚才到现在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这个尼苏勒像是研究了些汉文化,懂些中原文化礼仪。
她瞬间觉得有了亲切感,现在不免有些同情起这个年纪不大的精绝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