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解忧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冯嫽抢问道:“王子且说说,我们如何知道孰是孰非?也要给我一个非帮你不可的理由。”
尼苏勒一一说道:“公主自前日到达我精绝国,是否感觉异常古怪?我们精绝平日里灯火通明,为何您一来,就会禁绝烛火?王宫大内,都是侍女侍候,为何偏偏祭祀之日要用男子?大殿之上,国王为何要求借用公主的祥瑞异象一用?还有……”
如此种种,不说则以,一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解忧打断了尼勒苏:“王子可否说得详细些,解忧愿闻其详?”
尼苏勒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细细道来:“当初就是因为她是天选的身怀异象的王室之人,又扮作女子,所以此后定期祭祀,定期装些古怪来迷惑众人,就想用男子来充作宫人,也是为了体现唯女王是尊的神圣。眼看今年不能有新花样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就把注意打到公主身上了。至于公主是否身怀异象,我们并不得而知,既然传出来有鼻子有眼,怕是萨满祭司的手笔。”
精绝国的谜团,就像是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一层层的辛酸泪。
尼苏勒继续道:“前几日乌孙使者送来了乌孙昆莫的信函,说是解忧公主将会到达,希望精绝国王照顾一下。这在撞在节骨眼上。如果没有祥瑞之兆,她也好推脱说是接待解忧公主冲突了神灵,以此为借口忽悠过去。”
解忧有些新的疑惑:“她什么时候对这样一个西域小国如此重要?为何她的一切轨迹总有人比她自己还清楚,她就像是在局中局。”
解忧用困惑的眼神看向屏风后面那人,那人见事就闪开了,不见了人影。
尼苏勒按部就班继续谋划:“公主来自中原大汉帝国,又去往乌孙和亲,现如今,大汉的军屯遍布西域,将来有关西域各邦和大汉的一切事业都要仰赖您。您若不来,我还不知道要苟延残踹到何时。”
如此,解忧自觉清楚了自己的用处,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趁此机会在一些国家树立威信,对后来维持和亲事业也是有利的。
于是,她便暂时应承了下来。
尼苏勒见屏风后面的人离开了,像是在示意他可以快些结束了。
于是他也决定今天就到这里:“公主出来时间已久,为避免被那国王怀疑,今日不如先回去。我自会有办法联系公主,请保重!”
尼苏勒说完也从屏幕后面离开了,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人呆在那里。
伊一整个过程没有机会插话,但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刚才解忧和尼苏勒的话,琢磨着琢磨着,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三人从米拉酒楼出来后,沿街乱买一通,冯嫽和伊一大包小包扛着,走在解忧后面,佯装采买完毕回到精绝王宫。
阿提图见派出去的人也跟着秘密回来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刚放下来的心,又被伊一的一番话再次提到嗓子眼了。
“阿提图,过来我这边,有要紧事商量……”伊一安顿好了解忧,过来找阿提复盘今日闻所未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