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狂奔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翁归,小心翼翼用食指摸了摸翁归的鼻息,内心一颤,一墩子坐了下来。
伤心地哭了起来:“这该死的大禄,好死不死,现在才死,把我仍在荒郊野外,我可怎么把你运回乌孙埋葬呀!”
翁归这时候动弹了一下:“咳咳,你才是该死的巴彦。”
巴彦捂着嘴偷笑,然后才停下来:“谁叫你骗我的,那我不诅咒你一下怎么解气。”
“你还说,没看见我真的快死了吗?你再不带我回村子止血,我怕真是要死在你前面了。”
巴彦笑嘻嘻地才要把翁归扶起来,不小心手摸到他的伤口,又是一股血流出来。
翁归强忍着没叫出声来,但是巴彦知道肯定很疼,只能一股气搀扶着翁归壮硕的身体,往村子里去。
赤河边的人家,全部都点亮了灯,家家户户都开了门,像是约好了今夜无眠似的。
村口的人家见着受伤还高烧不退的翁归,于是把家里农活所用的手扶车推出来:“快送去萨满那里,只有他那里才会有些草药。”
先前翁归两人借宿的男主人闻讯赶来,一脸真诚道:“两位恩人放心,这是我们这里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巫医,一定会治好的。”
于是两人一起搭着把翁归送去巫医那里。
翁归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巴彦开始焦躁起来,问巫医道:“你们这还有更好的药吗?多贵我都买!”
只见那巫医在周围撒了撒什么水,最低嘀咕这什么,然后拿出一根粗如草根的针,一把推开旁边的巴彦格尔。
巴彦吓了一跳,一个后退步的时间,那根针穿好粗线,已经穿进翁归腹下的皮肉里,翁归疼地直叫唤。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巴彦心疼翁归,一直在旁边碍手碍脚。
巫医嘴巴里喝了一口什么东西,“噗嗤”一下吐在翁归的伤口,然后转过来严肃地对巴彦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
“你……”巴彦想要争吵,但是被一起来的那各农人给拉出去了。
巴彦在门外急得直跺脚,想来那会子跟这个牛筋子开玩笑是有点过分了,这时候多希望他能爬起来,揍自己一顿也好。
不一会儿,巫医出来了:“病人尚无大碍,伤口已经缝合,并做消毒处理,明天能退烧就能很快好起来。”
巴彦兴奋地握住巫医的手道:“谢谢谢谢,不不不,我给您磕头。”说着便要跪下来,那巫医一把扶住没让他跪下去。
巫医高冷而又古怪地说道:“也不知哪里来的王室贵胄,跪了我,我岂不是要折寿,这可受不起。”
巴彦憨憨地说道:“呵呵,没事,不会折寿,受得起,受得起。”说完跑进屋里看翁归。
大家都知道,今晚如果不是这两人,全村一个冬天的口粮和来年的种粮都会像往年一样,被这群霸道的游牧人洗劫一空,说不定还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大家救治翁归,定当是竭尽全力的。
巴彦守着翁归从后半夜子时一直到辰时,翁归的高烧这才退了下来。
不过就是伤口还在愈合,所以根本下不来床。
可他又担心解忧众人,硬撑着想要赶路。
正在跟巴彦僵持的时候,农人过来告诉他们,赤河几里外有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向他们这村子来。
翁归一听庞大的队伍,心里没谱道:“能不能去打听下是什么样的队伍?”
“不用打听了,村里回来的人说,好像就是在我们西域传说了好久的解忧公主的和亲队伍,他们……”
“哐当”一声,农人还没说完,翁归一下子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