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仲布,放开捂着肚子的手,伸向解忧。
冯嫽一看见他看解忧的眼神,恨不得他马上断气,心里想给他补一脚,才要伸出脚去,被解忧阻止了。
“阿嫽,将死之人,不要脏了你的脚。”
“真是该死,我们公主的命高贵着呢,岂是你这小人之计能得逞的。”
“阿嫽,不要再说了。大禄,辛苦你处理了,我们先走。”解忧不愿意看到仲布最后的一幕,索性逃避开来。
翁归看着解忧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心疼不已,想去替她受这痛,但又恨不能,偷偷伸出一点想要安抚的手,又收了回去。
嘱咐伊一:“伊一,快带公主离开。”
伊一准备带走解忧,路过仲布跟前的时候,突然一直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解忧的脚。
“啊,是什么?快放手,快放手。”解忧被吓得不轻,被抓住的脚一个劲往外挣脱。
仲布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解忧的脚,哀求到:“公主,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有答案,死也无憾了。”
解忧根本无暇听他说什么,尖叫道:“你把手放开,放开我。”
伊一用力踢打着仲布,他都不放手。
“公主,就,就一个问题。你……”仲布还没说完,冯嫽抽了剑,砍断了仲布的右手。
顿时,血液四溅。
但是解忧的腿上还抓着断了的手。
“阿嫽,伊一,救救我,救命啊!”解忧魂都快吓没了。
翁归扑过来,一把扯下来那只断了的手,扔了出去。
冯嫽和伊一紧紧抱住受了惊吓的解忧。
解忧在她们怀里直哆嗦,一直抽搐,近乎昏厥。
突然门外冲进来几个蒙面人,打散了翁归和巴彦他们布置的兵力。
翁归关心解忧那边,分了心。
最后,肢体不全,深受重伤,还吊着一口气的仲布,被救走了。
冯嫽看着解忧有点不省人事:“公主,公主……快来人,叫医使,叫医使。”
翁归咆哮着追了出去:“巴彦,阿提图,全城搜捕,连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解忧被送进另一间房里,几个汉医使一起施针和用药。
解忧和伊一侍候在旁边。
翁归焦急地等在门外,懊悔,恼怒,都想把自己脑袋敲碎。
越想越气,气自己刚才没有及时救下来解忧,让她受伤,还她受惊吓。
他几拳打在门外柱子上,血顺着柱子往下流,丝毫没有感觉到痛。
心里的痛,还是比手上的痛,来得更激烈,更痛彻心扉。
冯嫽跪在床前,伊一拉了好几次,她都不肯起来。
如果不是她,解忧不会受伤,如果不是最后那一下,解忧不会受惊吓至此。
她“啪”地一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伊一都没来得及拦住。
她责怪自己:“我真是没用,我就是个惹事精。公主,对不起,我错了。”
“阿嫽,快起来,没人怪你,你没做错。快让公主休息,我陪你出去吧!”伊一现在只能安慰冯嫽,看着躺在床上的解忧公主,还有懊悔不已的冯嫽,她也心疼。
医使们做了全面的检查和诊断,给解忧公主的外伤做了处理,说道:“冯嫽姑娘,公主外伤无大碍,定时我们回来更换药膏,汤药定时送过来。”
一个老医使略显担忧道:“不过,公主外伤倒是其次,心里的伤,恐怕不太好治,可能要多辛苦两位姑娘陪伴和观察了。”
冯嫽抓住正准备离开的老医使:“医使,能告诉我有什么奇药灵药,可以根治心里的伤吗?告诉我,我去寻,天涯海角我也去找来。”
“姑娘何必苦了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但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们会尽力的。”说完,医使们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