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出嫁之前的最后一日,解忧还被关在汉宫里,甚是无聊。
翁归怀着郁闷的心情打点好一切和亲的事务。
当然,没有什么比亲手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嫁给别人还要郁闷的。
酒,是的,现在除了酒能解愁,好像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巴彦,去给我找一坛酒来。”翁归声音又大,还带着情绪,整得巴彦摸不着头脑。
巴彦自己小声嘀咕:“我好歹是乌孙的右大将,又不是你的奴仆,整日里被你使唤来使唤去,别人还以为我真的是跟班的呢!这人最近还真的经常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巴彦嘴里的别人,不是别人,就是冯嫽。
嘴上不情不愿被他使唤,但是腿脚还是实诚,满宫里给他找酒。
由于汉宫里的各种酒,都要随解忧的嫁妆一起运往赤谷城,所以这会,什么酒都装箱了。
巴彦溜达一圈,连酒的味道都没找到。
他也不敢回去复命,就那个暴脾气,指不定火要烧到谁身上呢,赶紧溜了,待到时间过去了,翁归也就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边翁归等了好久,没等到巴彦回来,就自己个儿去找。
由于他也是鲜少来汉宫,对这里的布局甚是陌生。
走着走着,像是走进迷宫一样,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谁?谁在那边?出来……”
翁归转到一个院子转角处,头顶触碰到了墙内支出来的桑树枝,晃动了里面的桑树。
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到底是不知道这是哪位侍女的住所,害怕惊扰,更避免误会,翁归于是用手悄悄拨开树枝,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腰带被另一大枝勾住了。
正在努力解开之时,抬头看到墙上探出来一颗头。
是解忧。
“公,公主,不好意思,臣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走迷了路,才到这里,然后,然后……”翁归尴尬地指着那根死死勾住自己腰带的树枝。
解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来,也没想到竟这样的尴尬。
但是她努力撑着,咬着牙齿,皮动肉不动地说道:“大禄,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心想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便又要把头缩回去,准备跳下院子。
翁归整了半天,那根树枝已经穿透他的皮腰带,还有一些小枝扯不出来。
看着解忧下去了,心里一急:“公主,可以先别走吗?帮我一下。”
解忧只是悄悄把头缩回去了,其实还挂在墙上。
听见翁归求救,又把头探了上来:“哦,大禄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然我叫人来帮你,伊……”解忧顿时萌生捉弄他的想法。
“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翁归着实是怕丢人现眼。
“跟你开玩笑的,我也是悄悄爬上来玩的,不敢叫别人看到。看来你是遇对人了,等着……”说着,解忧就想从墙上跳下来。
“哎,大禄,能不能往右边挪一点,我这边下来会压倒你。”
“哦,好。”翁归笨拙地往右边挪了一小步。
“再过去点……”
翁归实在不敢大幅度挪动,因为树枝几乎要割断翁归的腰带,如果再挪一下,腰带直接会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