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力气,终于上了一定高度,这里的植被矮了些,但是荒原之上,温度有些低。
加上快要天黑了,赶紧找到能够遮蔽的地方是最要紧的。
翁归换了抱的姿势,改为背着解忧,但是解忧四肢无力,整个瘫软了下来,没办法背起来。
故而,翁归又只有抱着。
终于,不远处崖壁的地方,果然有中空的位置留出来,正好可以安置下来。
暂时有了安顿之所,终于可以停下来给解忧寻找解毒草。
洞穴不是三面封闭一面开放的那种,而是一面崖壁做背面,一面朝向外面,空出来的地方还比较矮。
翁归小心翼翼,双膝跪地,弯着腰把解忧轻轻放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交换着脱下他的外套垫在解忧背下面下。
山顶上的雪还未化,离它不远的荒原之上,亦是非常冷。
翁归只剩了一件单衣。
但他顾不上这些寒冷:“解忧的毒,估计只有去寻找北山之上有种奇芽兰的草。我得去找看看。”
说来也巧,翁归就在崖壁上面就找到了这株兰草,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说不上,但是抱着一个大活人爬了这么高,这就算是不负有心人了。
他把药草用石头在铁皮罐里碾碎了,不过要挤出汁水入口才能起效。
奈何自己如今只剩下一件单衣,何况平日里他的衣服都比较粗糙,根本挤不出来汁水。
翁归便把主意打到了解忧的身上。
他试探了一下,又把手收回来,然后又伸过去,最后咬着牙齿,还是从解忧的衣服一角下手了。
果然,丝绸质地的衣服,过滤汁水非常顺畅,没有多余的浪费。
他托着解忧的嘴巴,准备把解药的汁水挤了滴进她的嘴巴,但是,解忧如今意识微弱,没法下咽。
看着解忧发白的嘴唇,紧紧闭着,呼吸有些堵塞,看来是呕吐物的残余堵住了呼吸道。
这可是难倒了翁归。
清理残留物,疏通呼吸道,只有一个办法……
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翁归是个正人君子,眼前的人虽是自己喜欢的,但是现在这层关系,容不得翁归逾矩,他也要好好保护解忧的一切。
于是,只有把解忧翻身趴着的姿势,翁归用左手托住解忧的喉咙,右手空心掌用力拍打她的后背,果然,解忧呛了一下,呼吸瞬间顺畅多了。
这样,药草汁一进嘴巴就咽下去了,不到一刻钟,解忧便恢复了清醒。
她只觉得满嘴的苦涩滋味,还有点麻麻的感觉。
然后一个惊坐起来:“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翁归看她起来有点猛,害怕她又晕过去,于是赶紧过来用手撑着她的背:“你醒了?”
“你醒了?”
这句话,好熟悉,这个声音,也是那么熟悉。
解忧和翁归初见的时候,也是这句“你醒了”,仿佛还在昨日。
解忧转身过来看到没穿外衣的翁归,吓得自己连忙后退,然后赶紧上下检查自己,发现衣角缺了一块。
于是,她抓狂似的捶打翁归:“你对我做什么了?你个登徒子。我可是大汉的公主,乌孙的右夫人,你的嫂嫂……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