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第二天醒来,还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好在昨晚没有去见须卜冬灵,不然不知道又有些什么糟心事。
突然,乐乐珍的小侍女过来找他:“启禀大禄,右夫人一早约了老夫人去杏花阁交流刺绣品……”
没等侍女说完,翁归便打断:“这有什么好禀告的?右夫人来自中原,阿娘早就想与她交流技艺了。”
这一下,小侍女有话也憋住不说了。
翁归见她那样,急脾气又上来了:“你这样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你说吧,刚才想说什么?”
“平日老夫人走哪儿,都是带着我们几个侍女的,但是今日我们被右夫人拒之门外。她们在杏花阁里,很久都没有老夫人的消息出来,婢子们害怕……”
“怕什么,难不成堂堂乌孙右夫人,一个晚辈,还会为难长辈不成。”
这一说,翁归慢慢反应过来,怕不是昨晚真的是解忧约他,他没去,紧接着今早就找了他娘过去。
“不好,这像是那丫头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赶紧往杏花阁去。
好巧不巧,半路遇到军须靡也去杏花阁。
“翁归,着急忙慌去哪里?”军须靡见他行色匆匆,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好奇。
翁归赶紧上前:“哦,是阿提图说北边牧场今春的草长得不好,害怕我们的牛羊短了口粮,我正想去看看有什么办法。”
这是什么破理由,画风急转,路也偏了。
翁归自从被须卜冬灵掐住七寸,就时时刻刻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军须靡面前,丝毫不敢漏出对解忧的半分心思。
所以,他承认自己怂了。
解忧这边,约了乐乐珍,最开始就是其乐融融。
她取出来很多还留在汉宫的嫁妆,里面上乘的织品,应有尽有,乐乐珍赞不绝口。
解忧甚是恭维:“听说夫人是草原上织绣最好的,解忧如若今日有幸得夫人亲手指点,他日也定是高徒一枚。”
乐乐珍笑得合不拢嘴:“右夫人是哪里话,大汉朝的丝绸技艺,那是我们丝路上的神话与传说,可望不可及的,听闻汉家的女儿,个顶儿个的都是织绣能手。”
解忧不好意思地说道:“偏偏解忧就是那不太务正业之人,年少时荒废了很多女红活儿,如今真真是拿不出手。”
“也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会做这些粗活。”乐乐珍并不认同那传闻中解忧是罪臣之家的乡野女子的话。
解忧自己也不想逢谁都过多解释。
绕来绕去,解忧心里头放着细君的事,时刻都想寻个机会探听一下。
“细君姐姐才是我们中原公主的代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善女红,解忧是自愧不如的。”解忧故意提起细君。
果然,乐乐珍顺着就来了:“细君公主的绣品,老身是真正见过的,那海棠花的衣裙,皆出自她自己之手,像极了九天玄女下凡来,可惜了,红颜多薄命。”
解忧一看乐乐珍不像是有什么心眼的人,好像对细君的事,也没有什么避讳或者紧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