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转告完军须靡的话,梅都儿再次不服气地离开了。
解忧刚才只顾着与梅都儿打口水仗了,忘记了屋里的军须靡还需要她的帮助。
解忧赶紧进屋,发现军须靡并没有醒来:“伊一,这……”
“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听见你回来了,就怕左夫人闯进来见到昆莫的样子,生出事端。”
“做得好!伊一你去把门守着。阿嫽,取碗过来……”
伊一还是有点心里没底:“公主,是不是再等等大禄回来?”
解忧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昆莫等不了。”
说着她就又割破了另一只手腕,滴了满满一碗血。
顾不上疼痛,让冯嫽草草给她做了止血包扎,就亲自去给军须靡喂下去。
她费劲地把军须靡扶起来,靠坐在自己肩膀上,冯嫽帮忙端着血,解忧一勺一勺给他喂下去。
“伊一,这里可有蜜水?”解忧害怕军须靡醒来嘴里全是血腥味,就想用蜂蜜水给他涮一涮。
棠花阁自然是有这些的,细君养蜂收集的菜蜜,还埋在院里的海棠树下。
放了军须靡躺下,解忧起身有点急,险些晕倒。
伊一连忙扶着她:“夫人怕是是血过多,阿嫽,不然先带夫人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解忧害怕这个解蛊毒的方子有什么问题,在没有见效前,她必须守着军须靡。
“不用,我还挺得住。”解忧心里还是没谱,自己也只是从什修明和许幕那里只言片语知道的法子。
“阿嫽,不然你去把我们的楚巫过来。”
“好的,那我顺便去汉医使那里给你拿些补血益气的药来。”冯嫽看着两个手腕都割破的解忧很是心疼。
冯嫽正要出门,迎头撞见翁归回来了。
翁归见到火急火燎的冯嫽,又看了看屋里的方向,关切地问道:“如何了?”
冯嫽心想:“你到底关心哪一个?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好了。”
但她灵机一动:“大禄要不要帮我跑一趟太医署找找大巫和少府太医令过来?”
“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翁归急着便冲屋里。
只看见解忧趴在军须靡床边小憩,身体很虚弱,面色苍白。
冯嫽又把他拉出来:“大禄脚程快,我们公主需要侍医来看看。”
翁归这才明白,原来是给解忧找侍医,于是迫不及待地跑了。
不一会儿,他拉拉扯扯、急急忙忙带了楚巫和少府太医令过来。
由于两人年纪大了,又带着些家伙事,跟不上翁古焦急的脚步,实在有些吃力。
“两位大人,我们快些,昆莫和夫人等不及了。”翁归恨不得扛起他俩就走,那也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两个人气喘吁吁终于到了棠花阁,伊一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准备递过去,翁归一把夺了过去放下。
“拜托两位,先给他们看看吧,拜托了。”急脾气,牛筋子,不就是这样来的。
解忧听见动静就醒了:“还请大巫看看,昆莫中的蛊毒,我的血是药引子,不知道方法用对没有?”
解忧把军须靡怎么中毒的情况,大概说给楚巫听,至于怎么得知,由于那些人有关,解忧有所保留。
楚巫拉过解忧到一旁:“根据公主所言,您的血确实是药引子没错,使用方法问题也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
“公主的血非同小可,如果血不出意外,昆莫的病定能痊愈,就怕这意外,已经发生了。”
楚巫有些本事,大概从观察和听闻上,就能猜到解忧失去了祥瑞之气。
这也意味着,解忧的血,大概只能减少病发的频率,不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