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倒酸奶的时候,掏了一大勺树莓果酱,再放了些葡萄干和山楂碎。
解忧连忙接过来,大口吃下去:“嗯,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刚才嘴皮都说干了,费了老大劲,这就算你补偿我的。”
见解忧心情好点了,翁归才言归正传:“释放什修明,是昆莫的意思。据说有个叫许令的汉人,在匈奴撺掇泥靡,离间与昆莫的父子关系。”
“不仅如此,他还做了单于的太师,操纵原大宛的一些余部,与翕候旗木得父子合作,企图篡取王位。”
解忧手里的酸奶一下子就不酸甜香了:“你的意思是,现在旗木得和木嘉靡已经叛变?”
“他们独居乌孙一方,水草丰美,牛羊马盛产,又是先祖之后,早有叛变之心,只是我们早有防范,这才将之圈在其势力范围内,暂时没有进犯。”
解忧抓耳挠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与释放什修明有什么关系。
翁归把解忧放在没吃完的酸奶端起来,自己吃了两大口,继续解释:“你刚走不久,北山草庐的那口冰棺被人挪走了。被小夫人撞见,告诉了什修明,他恼羞成怒,知道就是许令干的事。索性向我们投诚,主动与其交锋。”
解忧越听越糊涂,但她就是揪着朱砂字的事不放:“什修明为何用谶纬之术陷害你?”
“这样,牛筋子,我换个问法。你,到底有没有动过这块糕点的心思?”解忧眨巴眨巴眼睛,没有给翁归压力,以期真诚相待。
翁归一点没有迟疑:“我没有,我只动过别的心思。”
“是什么心思?”
翁归沉默了:“傻瓜,一直都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和我的心。我没想过当王,但是我也不能容忍乌孙落入别有用心人之手,最后没落破败,更不想别人当了乌孙王,再娶了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如今赤谷城稍微安定,是小夫人请求匈奴稳住许令,加上什修明和翎候支撑着。而我弃爵辞官,是昆莫让我来这秘密练兵。”
解忧一听练兵,眼睛都亮了:“这里一马平川,如何秘密?”
翁归指了指远处山坡,“嘘”了一声:“那里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那我可以做什么?”
“有件事情,非夫人莫属。我们需要很多兵器。”翁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的感觉。
解忧一个巴掌拍到自己胸脯:“嗨,这对我来说,不是举手之劳么。我有汉使工匠,我还有很多钱,特克斯和楼兰那边我还有屯田。”
“那些都是夫人的嫁妆和封地,这样岂不是要把你的家当全部压上,万一?”翁归觉得过于亏欠解忧,但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汉的宫廷御用工匠,打造出的车马兵器,加上使用大汉的平原作战技术,会是他们大败翕候,平定叛乱,少费民力,最好的选择。
解忧的嫁妆所剩无几,但是她懂得理财之术,又有大汉傍身,所以她从来都不怕。
她顺嘴说了一句:“等我倾家荡产了,以后,我就没有了嫁妆……谁来……算了,还是以后你来还便是。”
翁归没过脑子便应承了下来:“我不要你的嫁妆。”
这话一出,两人都觉得不合适。
“我先走了。”
“我先走……”
两人同时挤在门口,翁归出,解忧出,翁归进,解忧进。
解忧最后把他推了回去:“这是你家,不是你走,是我走。”
“阿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