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有点恼羞,但是不敢冲着解忧发火,一脚踢在土坑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谁再逼我不仁不义?”
这会牛劲儿上来,恨不得拿刀捅自己才能解压。
解忧从来不是怕事的主儿,直冲上前:“这个朱砂写的谶语,又放在具有灵性的神马身上,代表天意。在我们中原,那便是神的旨意。”
冯嫽赶紧把解忧拉回来,生怕翁归急红了眼,伤害解忧。
解忧这下子也是情绪激动地刹不住了,狠狠甩开冯嫽的手,用劲之大,竟是冯嫽始料未及,直接摔趴下。
“公主,你慢慢说。”她爬起来,赶紧拦在解忧和翁归中间。
翁归没有对着解忧大声吼,而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极力解释:“我不懂中原什么规矩,这劳什子到底是谁放在马上的,等我找到,定要将他扔进狼窝里。”
“马是你驯服的,也是你骑回来的,你怎会不知道有这东西。”
尽管解忧相信翁归的人品,但是架不住为他被人陷害而担心。
冯嫽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大概意思也明白了。
她跟着阿爹看过史书,秦末农民起义的“张楚”陈胜,就曾经用过类似的手法,在鱼肚子里用朱砂写了“大楚兴,陈胜王”之类的谶语。
眼前,翁归和解忧两人真是当局者迷,只有冯嫽一个清醒的。
她脑子一灵光,突然想到一个人:“该不会是什修明整的幺蛾子吧?”
解忧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嘴:“什修明被关着,难不成长了脚飞过来的,还是说他有翅膀。”
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品味:“长翅膀?长脚?难道他还有同伙?”
“什修明已经被放出来了。”翁归心里有了个大概,掂量着这件事,除了那个人,没人做得出。
“什么?放出来了?”
“什么?”
解忧和冯嫽两人都震惊了。
解忧又炸毛了,重重锤了翁归一拳:“谁让你把他放出来的?昆莫和姐姐受他所害得还不够吗?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你说。”
解忧连环拳打在翁归肩膀上,他只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躲也不躲。
“大禄,你倒是说话呀!”冯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怎么闷葫芦起来,比巴彦还赌。”
翁归实在挨不过去了,便想把他和军须靡的计划和盘托出。
“走,去我们家,我细细说与你听,这里人多眼杂。”
乐乐珍准备给解忧那些吃的东西,翁归叫住她:“阿娘,您先来坐,我有话要告诉你们。”
乐乐珍看着翁归心事重重的样子:“儿呀,如果不是家事,我就不听了,你们说吧,我在院子里给羊收拾一下毛。”
说着就要把冯嫽拉出去。
“老夫人,我不会剪羊毛,你让我也听……”不等冯嫽说完,乐乐珍就把冯嫽拽出去了。
帐内只留下翁归和解忧,空气瞬间凝固下来,但是又有点甜丝丝粉扑扑的空气,让解忧有了一种很安心、很幸福的感觉。
翁归见解忧迟迟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