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靡年幼,不足以担当大任,更何况其母所犯弑君之罪,与匈奴人脱不了干系,本王心意已决。”
军须靡已经有了主意,就等翁归回来。
他这才想起,解忧还在遮云牧场。
这次平叛成功,她是出了不少力的:“凌大人,你是细君带来的人,这几年对乌孙尽心尽力,本王希望你以后,视解忧如视细君,能做到吗?”
凌实全身跪拜:“细君公主于臣是君,解忧公主亦是如此,誓死效忠,是为臣子的本分。”
“如今霍乱已除,夫人不适合长居别帐穹庐,你奉本王之命,接回解忧夫人吧!”
当初流放解忧,一是让解忧躲避须卜冬灵的锋芒,二是远离赤谷城即将面临的危局,最后想给解忧保留她的汉使团。
如今,除了王位的事情始终悬在军须靡的胸口,再就是对解忧的安置,倒是最难的了。
倘若解忧有个自己的儿子,便能得分封,去到封地,带着爵位和尊位,安享后半生。
如若没有孩子,要么得到大汉和乌孙的双向同意,回归大汉,要么就是突破伦理纲常再嫁给新的乌孙王。
当然,军须靡深知,一个细君就饱受过两嫁祖孙的苦,如果细君知道她最好的妹妹也要吃这苦,在九泉之下怕是要怪罪军须靡的。
所以,军须靡给解忧准备了前两条路,供她选择。
这天,军须靡秘密找了巫医,巫医来回好几趟,神色匆匆。
须卜冬灵无意间撞到,原来那巫医恰巧就是给须卜冬灵诊脉的同一人。
最后在巫医回去的路上,她半路截胡过来:“昆莫找你何事?是不是昆莫身体……”
“小夫人误会了,昆莫就是找我拿一种药而已。”
“什么药?”她给巫医悄悄塞了十两金锭子。
巫医前前后后望了望,赶紧收进衣服口袋里:“是那种能让体虚之人在闺房之乐中,短时间内变得身强体壮并能维持很长时间的药丸。”
须卜冬灵一听异常吃惊,但又在极力掩饰:“这话就不要说与别人听了,下去吧!”
须卜冬灵一个劲儿琢磨军须靡此举,想来定不是为她准备的:“解忧要回来了,昆莫该不会是想……”
她瞬间倒腾明白了:“他是想给她安排好后路。”
“那我的后路呢?谁来负责?”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解忧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两个男人的呵护,凭什么她须卜冬灵倾尽一切,不过就是想要在乌孙有个体面、稳固的地位,就这也不行。
她一冲动之下,便跑到军须靡跟前搬弄起来。
“须靡哥哥,你觉得冬灵侍奉您侍奉得如何?”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军须靡虽是一头雾水,但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冬灵对乌孙功高劳苦,可是还有何所求?”
“冬灵并无它愿,只愿昆莫早日康复起来,与冬灵白首偕老。”
军须靡歪躺着,邪魅地笑了笑:“咱们俩也不用打哑谜了,更不用兜兜转转绕弯子,有话你就直说。”
须卜冬灵战战兢兢试探一番,就是憋着一件事想说,又怕惹上军须靡的暴脾气,那就歇菜了。
但她衡量了又忖度,觉得此时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妾知道右夫人的一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