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看着睡眼惺忪一脸懵的冯嫽,就把床榻上的毯子一端提起来,把冯嫽直接翻滚出去。
冯嫽直接被翻出去脸贴地,鼻子都歪了,哭笑不得:“公主……”
解忧被乐得笑弯了腰,赶紧捂着笑痛的肚子去把冯嫽扶起来:“没事吧,我就是给你醒醒睡意,没想到下手重了。”
冯嫽又气又好笑:“是是是,这下醒了,我怕了你。不过,你这是要回去?”
孙姑姑一边收拾一边苦言苦语:“哎,我还说要跟人家回汉宫享福,结果是换了一个世外桃源,不,是世外杏源。”
“什么意思?”冯嫽穿好衣服还顾不上洗脸,便帮着收拾。
解忧自己兴奋地解释道:“阿嫽,记得我们杏花阁望出去的那片杏花岭吗?我已书信昆莫,要了那片杏花沟谷,以后就去那里,比遮云牧场要好。”
冯嫽瞬间无语,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明想回汉宫又不回去,偏生就在离汉宫不远,抬头就能望见的地方待着。
“你是不是知道昆莫要迎娶须卜冬灵夫人的事?”
解忧故作满不在乎:“这难道不是全乌孙都知道的是吗?我知道也不稀奇呀!”
“那……”
“好啦,阿嫽,早就想去杏花岭了,我喜欢那里。”
翁归王庭
凌实带着带着伊一和少夫,还有解忧的书信,一大早就往汉宫奔驰。
“昆莫,您赶紧看看,解忧公主给您的急信。”
翁归拿着没有展开,心里突突突地加速跳动。
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展开来:“归……”
翁归看到第一个字,已经觉得呼吸紧促,赶紧关上这信。
这一个字,他是等了整整三年,就像三年来他都不敢叫“解忧”一样。
“凌大人一路辛苦,先下去吧!”他故作镇定,先把凌实打发走,自己一个人悄悄看。
凌实走后,偌大的王庭只剩下他一人,紧张的喘气声,整个大殿都有回声,那回声都是甜丝丝的。
“归,闻今上已旨谕,连理汉乌。何故卿卿不见我,遮云云更厚,雨后未见虹。明明如彩凤,何不来求凰。杏花岭在眼,吾愿安稳,不恋归期。”
解忧尽量没有用楚国方言写,也尽最大努力直白,但是对于翁归来说,不读上十遍八遍,又岂会全然领会。
他反反复复读这封信,倾尽他的汉学素养,最后终于明白,解忧是在怪他,既然和亲国书都来了,他还不去接她。
他抱着信,一个人在王庭大殿上,激动地弹跳,梁上的柱子,都被他抬起来摸了好几次,变得温热又泛红。
他又腾空跳起来,再一拳空击下去,脸颊的肌肉都笑疼了。
“布布脱,把本王本王的‘欢乐’牵过来。”
布布脱战战兢兢上跟前来:“昆莫,匈奴使臣到了。”
翁归顿了顿:“你,亲自去给‘欢乐’梳理毛发,我到时候要见到干净得发亮的马。”
说完便有些不甘心地去了须卜冬灵那里。
杏花岭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