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苏知腰间的手臂一寸寸收紧,把有点想害羞避开点的人压回自己的胸膛。
……
研究了好几个小时,苏知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困了,说:“我想睡一会儿。”
谢疑就停下来不再给他念,把平
板合上。
其实这样一家家翻看评价,一条条地翻译后再讨论,效率很低下。
但没有人在意这点。
谢疑纹丝不动,苏知推了推他,才慢吞吞地松开手臂。
苏知从他怀里跳下去,往旁边看了眼。
他们坐在窗边,最近阳光很好,那天雪停了之后就没再下了。
连续的好几个晴天,在外面活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医院院子里有人在玩雪,几岁大的小孩子,追逐着在雪地中乱跑,时不时摔倒了也不在意,拍拍身上的雪,爬起来接着玩。
这地方的小孩从小就不怕疼不怕摔,皮实得很。
苏知看着他们玩耍的身影,想到谢疑小时候会不会也这样玩闹?
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他之前听谢疑讲过一点学生时代的经历,那些奖项和成绩无声地暗示了男人大概有一个极度枯燥的童年。
但他还是好奇,还是想知道。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知没有说出来。等有机会再说吧。
他刚想离开,胳膊却被人拽住了,侧头看去,谢疑正沉沉看着他。
男人眼中倒映着金色的阳光,眉间间的阴郁好像这样明亮的日光驱散开些许,他的眉骨很高,显得五官深邃,这样染着阳光有点英俊又舒朗的感觉。
但眼底化不开的深色昭示着这只是阳光暂时来带来的错觉。
他紧紧看着苏知:“没有奖励吗?”
苏知抿了抿唇,谢疑前两次被他主动亲的时候还很僵硬难以置信,像是被馅饼砸晕了,但他的进化速度很快,没几次就学会主动追着苏知主动索取。
就像现在这样。
刚放下平板就开始明示。
苏知知道惯着他不太好,谢疑这个人一向是非常会顺杆爬的,给他抓到一点破绽,就能顺着把人拆开撕碎,苏知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商场上狠戾的风评。
他早就知道自己再长十个脑子出来,也玩不过谢疑的心眼。
倒不是说害怕,就是有时候会烦恼一下。
但想到男人刚刚毫无怨言地给他当了那么久的人体翻译机,苏知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知说:“好吧。亲一下。”
他说着把脑袋凑过来,准备亲谢疑下巴一下交差。
谢疑却说:“不用,让我亲亲耳朵就可以,自己靠过来,好不好?”
苏知:“……”
听上去倒不是个十分过分的要求,但是……
苏知身体僵了僵,半晌,才通红着耳尖凑近他,脸颊侧开一点。
因为谢疑还在坐着,他是微微弯腰才做出的这个姿势,不知道是因为姿势别扭还是什么,脊背有些颤抖,垂着的眼睫微颤。
金色明亮的光线中,身形比他单薄了一圈的青年明明害羞惊惧的身体都在颤抖,胸口凌乱地起伏,却还强忍着把自己红扑扑的耳朵送到他脸前。
像只被随便哄一哄就岔开两条小细腿,把毛茸茸小肚皮露出来的漂亮小鸟。
谢疑黑眸中涌起,抓在平板上的手背鼓出青筋,几乎把屏幕捏出裂痕,他喉结不住滚动,呼吸停在苏知耳侧,把原本就很红的耳朵蒸得几乎滴血,侧头吻上发着烫的耳尖。
一下、又一下。
……
谢疑出院之后,他们按照亲手做好的旅游攻略好好玩了一通。
苏知难得单纯玩这么长时间,情绪不知怎地被调动起来,肉眼可见的兴奋,往往要在外面玩一整天才擦着天黑回酒店,谢疑怕他累到,克制地每天只做一两次,还是轻轻的。
最后假期,哦不,出差余额还剩两天的时候,苏知决定:“我们去滑雪。
”
虽然查了一大堆攻略,有很多新奇的地方,但他还是选择了这种冰雪国度中最典型的娱乐活动——滑雪。
苏知从出生到上学都在南方城市,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雪也就维持了几天不化,他不是喜欢到处跑的性格,是以这么大了还没在天然滑雪场滑过雪。
他和谢疑去了评价最好的那家滑雪场。
最近天气好,滑雪场的人也不少,比例大概一半当地人,一半外地游客,这些人群很好分辨,滑的熟练在空中上下翻飞的大部分是当地人,那些滑的七扭八歪不停摔倒的,大多是来旅游体验的游客。
譬如说快跟滑雪板打起来的苏知。
他的平衡感差得要命,频繁地往后歪倒,谢疑跟在他身后随时接着才没真让一头栽进雪地里。
苏知一开始还不死心,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室外那么低的温度都出了汗。
直到他看到一个只有他大腿那么高,“咻”一下从他旁边飞过去的小孩。
“……”
苏知如遭雷击,眼神发直,把手杖一扔,放弃了。
他就不该对任何运动类的项目有期待。
他往后倒在谢疑怀里,自暴自弃地说:“不玩了。”
谢疑:“嗯,不玩了。”
他说着揽着苏知的膝盖,把苏知打横抱起来,苏知累晕了头,腿软脚软也没注意到谢疑当众抱他的姿势太亲密,自然地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颈,在男人怀中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他仰头和谢疑抱怨:“怎么连小孩子都滑的这么快?”
谢疑跟他解释:“他们生活在这里,从很小就开始学了。”
“那你会吗?”
“会。”
“那你等下去滑呀,我不滑了,没力气了,我在旁边看着你。”
“好。”
他们说着话走去休息区,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人举着相机,原本是在拍摄雪景,恰好抓拍到这一幕,一按快门,两人抱着的身影停留在相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