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在门后头待着,是不是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奚齐理所当然道:“我在这儿跟坐牢一样,要是能放风,我早特娘跑了,谁跟这儿遭这点儿罪。”
我再看看张朝先:“诶,这么大的事儿,上下没一个明白人是吗?”
张朝先一脸疑惑瞧着我:“难不成这还有什么说法?”
我心说你当然不知道了,后土娘娘跟我说过,我这阴差令牌到了酆都就有用处,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感情就在这儿用上了。
诡诸对我说:“兄弟,抓紧吧,我都拍不急待了,我得看看这孩子,多少年不见了,真有点儿想他。”
我笑了笑,心说: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你那是想孩子,你是怕老婆吧。
该说不说,当年的事儿不提,刚来那会儿的凑性不讲,就说这些日子,骊姬和诡诸滚在一个炕头上,两人这小感情慢慢也有点儿死灰复燃的意思了。
终是黑土的旧船票登上了那艘破船,行话讲叫涛声依旧了。
骊姬不明所以:“你们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我打怀里把阴差令牌掏出来:“姐姐,你当然听不懂了,这事儿可太岔劈了,八大阴神敕封过得阴差令牌就在这儿!”
张朝先一惊:“嘶!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我来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女娲娘娘都说此行千难万险……”
诡诸白他一眼:“躲了吧你,正事儿不干,就知道蹿腾我们家墨深给我挂旗杆上……”
奚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里面叫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笑道:“大侄子,有时候编故事还真没有现实那么巧,故事至少是讲逻辑的。”
我伸手一送,把阴差令牌祭在半空。
地府大门嗡一声,由打幽冥二字上投下来一簇微光,将阴差令牌笼罩。
一时间风声大作,就听地府大门轰轰轰三声巨响。
奚齐在里面惊叫道:“我去,还特么真有?”
可能是好事儿成的太快了,谁也没个心理准备。
就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面,地府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徐徐打开。
不是我不想加特效,关键地府大门这设计好像就突出了一个低调,要么是启动自保程序,要么就是自然随和,我这个被抓回去上学的文采,完全没有什么发挥的地方。
门开了,里边儿还有一层,就跟套娃似的,灰蒙蒙也看不清楚,但是里面站着的奚齐,倒是叫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小子长得真不错,遗传了我骊姐俊秀,更有诡诸这脸上的霸气,站在那儿看着就像个君王。
我倒不是想吹嘘奚齐有多适合当皇帝,关键眼巴前儿瞧见的就只有他,申生、重耳不是没在吗,说不定这一家子都是人尖子呢。
骊姬嗷一嗓子,也不怕给狼找来,直接就扑上去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那么流,抱着奚齐恨不得把儿子揉碎了,重新弄成自己身上一块儿肉一样。
诡诸背着手,跟老干部似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嘿嘿嘿瞎乐。
“爹!娘!又看见了你们,还请受儿大礼参拜!”
奚齐挣开骊姬的怀抱,跪地上铛铛铛磕响头。
骊姬疼孩子,上去给他搀起来,擦着眼泪儿:“儿啊,让娘再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