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副本世界的徐饮棠是如何用upupup后的魅(wu)力(li)值安抚下自己正在把组织成员一个个揪出来吊路灯的队友们和幼崽们暂且不提, 在无数世界时空交错的长河之中,这连个小水花都算不上。
何况在同一时间里,水面扬起了令遥远的虚空之海都不禁投来一瞥的风浪。
那是野兽狰狞凶恶的黑色阴影显现, 早已病入膏肓的世界在撕咬下垂死呻/吟。
虚空之海的深处回响起了无法被任何理性所理解的低语,而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又的确是在谈论着些什么。
——祂们分明记得, 在对祂们而言一个呼吸都不到的短暂时间之前, 那阴影还只是个连海里碎渣都不如的孱弱人类, 灵魂燃着名为爱意的执念与疯狂。
“他是不存在的, 无论重复多少遍,事实便是如此。”
女巫含笑的唇间吐出刀锋般的话语, 一双深邃的、仿佛盛装着整个宇宙的眼眸注视着空气中虚无缥缈的一点,看见青年的身影出现在这个世界。
时月白。
她细细咀嚼着青年的真名,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就让与她相隔遥远的时月白微微皱起眉头,毛耳朵从发间立起,警惕地左右转动。
作为这个副本世界的最终Boss,魔女诅咒的起源与女巫力量的始祖,她知晓时月白他们的身份, 这些自称玩家的小家伙们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试图杀死她或者破坏她, 试图把注定坠入虚空之海的命运拉扯回正轨,试图——拯救这个世界。
她时常被他们杀死, 也时常杀死他们。每一次的记忆都在世界被重置后在她脑海里苏醒,她越来越熟练于应对他们, 而他们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内部沟通渠道, 每一次都更加难缠, 更加了解她的弱点。
真要说, 彼此也是老朋友了。
毕竟要知道,有能力活着来到她面前的玩家并没有很多,他们又在最初吃过几次亏后,每次来都带着他们叫做“复活道具”的东西,利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保护他们的灵魂不被捕捉,即使死在她手上,休养一段时间又能在重置后的世界再见。
而在所有这些与她杀来杀去的老朋友里,时月白又是格外特殊的一个。
他拒绝了她的求爱,宁肯背负诅咒也不愿意向她低头。
他杀死她的次数最多,多到记忆堆叠着唤起了她久违的痛苦与恐惧。
但不论杀死她多少次,她的灵魂不死不灭,他就永远无法摆脱魔女的诅咒。
当然,的确还有一个在这个世界连三岁小孩都知晓的解咒法,可一个早已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根本不存在的主人,像个给死了八百年的丈夫守贞的小寡妇一样的疯子,又要去向谁祈求只存在于童话里的真爱之吻呢。
女巫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理性消退,最终变成一头丑陋而又疯狂,令人生厌的野兽。
……
时月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尾巴甩动着像在驱赶空气里的苍蝇。
“她注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