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耳朵一动,将薄幸扯到胸前,嗜血:“不想她死,都给老衲退下。”
隐五隐十一急急的将刀收回来,怒目。
“阴险。”
“卑鄙。”
老和尚的手颤抖着,眼角流出血泪。
就算被禽,为诅肉,薄幸泰然自若,淡淡道:“放手吧,过一刻钟,你的眼睛全废了,药石无医。”
老和尚闻着她脖颈的熏香:“要眼睛有何用,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海雅,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海雅。”
他低低的喊着那个名字,深情眷恋,怒气徒然暴增。
“你个贱人,我对你那般好,你却要跟着别的男人走,贱人,贱人。”
薄幸的脖子被老和尚掐住,她的眉梢紧紧的皱着,喉咙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被掐断。
她的瞳孔有瞬间的茫然。
在生死间。
她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未走出薄府的生活,单调如一,唯一的乐趣便是同药毒作伴,与书武成行。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享受过文祯口中的大江美景,天下美食。
心思微动。
薄幸的瞳孔迸发骇然的色彩,手腕强硬的扭断,尖锐的骨肉打在老和尚的胸腹穴位。
老和尚身体一僵。
岸边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手,扣紧老和尚的双脚,用力往河里拽。
“去死吧,老秃驴。”
哗啦。
两人一同跌进河中。
老和尚一声凄厉的叫声,让人骇色,文祯一脚将他踹开,如鱼一般游走了,哗啦窜出水面。
“少爷。”
隐五将手递过去,文祯握住他的手借力跳上岸,朝薄幸急奔过去。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儿。
红艳的血色赤红了他的双眼。
“媳妇——”文祯颤抖的想要伸手去触碰那只扭曲深见骨的右手,心里仿佛漏了个大洞,撕心裂肺的疼。
薄幸脸色苍白,额头上泌出汗珠。
她的眼前发晕:“找接骨。”只来得及说三个字,便生生痛晕了过去。
文祯大骇:“媳——妇——”
…
“她对自己真狠心,骨头生硬的掰断的,接骨处都是碎掉的骨粉。”老大夫摇头叹息:“老夫从医几十年,头一回碰上如此棘手的接骨,恕老夫能力有限,小兄弟另找高明吧。”
文祯抱着薄幸离开了。
除了薄幸晕过去的瞬间,他冷然吩咐隐五隐十一将老和尚找到后,给薄幸止血到此刻,他都是平静的。
这种平静,让人心骇。
一连找了几个大夫,都被拒绝了。
并不是他们不给薄幸接骨,实则他们的能力有限,骨头链接处有半个指头那么长的骨头都粉碎了,这根本就接不上了。
有好心的大夫告诉文祯。
“这位姑娘的手臂是接不回去了,小兄弟还是趁早做打算,迟则,恐有性命之忧。”
文祯抱着薄幸给大夫鞠躬,谢过后离开了。
天空下起了小雨。
挺拔的身躯如跟梁柱,在小雨中稳步前行,他的眼角流下滚烫的泪珠,砸在薄幸的脸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的手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坚定的往前走,走向下一个医馆。
这群庸医,他们都是庸医,接骨都不会,不是庸医是什么?没关系,他们是庸医,我们不找他们接骨了,我带你去找别的医生,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