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瑜止甩开薄云雪的手，笑容诡异，“你不是。”

薄云雪支撑不住的往后退，眼底是茫然疼痛的。

薄瑜止唇边的笑越来越大，“你问娘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娘最清楚了。”

薄云雪猛地去看苟延残喘的王氏，她快步朝她走过去，声音急切，“娘，我是你的女儿对不对，我才是你的女儿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啊，我才是啊。”

王氏艰难的抬起眼皮，看的却不是薄云雪，而是站在大门中间的薄幸。

苍老的眸光有疼爱，有怜惜，有悔恨，亦有期盼。

她期盼她叫她一声娘。

薄云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薄幸，突然失力，神魂被抽走了一般，眼里都是茫然的。

她一定是王氏的亲女的，她才是薄府的嫡女。

薄云雪突然朝薄幸冲过去，“你凭什么抢我的位置，凭什么啊，我才是薄府嫡女，你个贱婢…”

薄瑜止将她拦着，抓着她的手眉目阴沉，“闹够了没有，你还有一点大小姐的廉耻礼仪吗？跟个泼妇般，丢人现眼。”

薄云雪使劲儿将他挥开，“我没有她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才是你的亲妹妹，从小你就待她好胜过待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只是在看我笑话？”

薄瑜止懒得跟她说，又顾忌着她有身孕，冷冷道，“把你家侧妃扶好，别摔坏了。”

婉茹心惊胆战，忙将薄云雪扶稳。

薄瑜止道，“你如果还想要发疯，就回去王府。”

薄云雪怒声，但到底没在发作，她一定要听明白事情真相，她不要在被埋在鼓里了，冷静下来后，她盯着王氏，她本就不是愚蠢之人，从小王氏便待薄幸比待她要好，如今总算知道了缘由…

薄云雪深吸一口气，她的眉眼赤红。

出口的话又倔强又脆弱。

“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一句，我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算计我让我顶替了她被抬去了王府是不是？”

薄云雪还心存一丝丝的期盼。

“娘，你告诉我不是啊。”

王氏面纱下的唇动了动，没有人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是她苍老的眼盯着薄云雪是没感情的，看向薄幸才有了丝丝的柔情。

薄云雪死心了。

是真的绝望了。

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啊，怪不得，怪不得了。”

她转头盯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的薄幸，“现在你满意了吗？”

薄幸蹙眉，“你就因为自己不是薄府嫡女的身份，而怨恨吗？”

薄云雪心里在滴血，但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她面无表情，“我不该怨恨吗？我不该怨恨你，还是不该怨恨他们？如果是你，你不会怨恨？”

薄瑜止紧张，“三妹妹不用听她胡言乱语。”

薄云雪嘲讽的看了眼薄瑜止，她早该明白自己在薄府的地位处境了不是吗？还有何好伤心的。

薄幸看着屋里的人，淡漠道，“我不是王氏的女儿，我跟她没有一丝相同之处，当年王氏的确换过孩子，也被换回来了。”

母子三人震骇的看着薄幸。

薄幸看着薄云雪，“好自为之。”

她走后，大厅里死寂死寂的。

薄云雪最先发出嗤笑声，她的心情一时间大起大落，身心疲惫，也不想在面对亲娘和亲哥。

“婉茹，回府。”

婉茹搀扶着她离开，走出院子，薄云雪的大腿上留下血渍，婉茹惊骇刚要叫，薄云雪握住她的手，厉声，“不许叫，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