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负手而立。

二老爷文鹤渊疾步进堂，给太子行礼，“给太子请安，太子千岁。”

太子转身，让文鹤渊起身，“文二老爷无需多礼。”

文鹤渊笑容满面，“不知太子今日前来府上，是有何要事？”

太子扬眉，“并不要事，只本宫听闻侯夫人不日前生下一名小儿，特前来贺喜的。”

文鹤渊的笑容有些僵住。

太子移开视线，“还是本宫来得不是时候，侯爷怕是不在府上？”

文鹤渊尴尬，“大哥一早便去了军营，要晚间才能回府。”他看向茶桌，忙让下人去换上府中最好的茶水进来，“太子见谅，都是些粗鄙下人。”

太子淡笑着打断他的话，“无妨。”

文鹤渊在兵部任职，小小的侍郎都算不上，如今要不容易太子来府上，他想乘机在太子面前留脸面，结果太子对他兴致缺缺。

文鹤渊略懊恼。

管家和嬷嬷进来给太子行礼，“太子千岁。”

太子让他们起身。

嬷嬷道，“得太子亲自上门贺礼，夫人惶恐亦荣幸，只待侯爷回府后亲自去太子府上赔礼，太子请见谅。”

太子到没难为他们，将贺礼送上后，便领着人离开了。

嬷嬷给文鹤渊行礼，“老奴会禀明侯爷，多谢二老爷替侯爷招呼太子。”

文鹤渊眉目阴沉，待嬷嬷领着人拿着东西离开后，他直接踹翻了椅子。

…

太子去而折返。

进了东厢院。

文祯黑着小脸，将薄顺放在耳房后，回了院子。

太子摆好了棋局，文祯坐在他对面，“找我有事？”

太子自己在研究棋局，扬眉，“没事便不能来找你？”

文祯挤出假笑，“你是太子，你说了算。”

太子低声笑说，“去了一趟西域，有何收获？”

文祯哼哧，“西域的额鲁特被杀了，正在内乱，你要是想打西域，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别说我没劝你，西域现在的兵力，是你三倍那么强悍。”

太子抬头看他，眉宇拧着，“你到过他们的军营？”

文祯冷笑，“还需要去他们的军营吗？你去临川暗河边上走一圈就知道了，他们的喊杀声就能吓破胆小儿的胆汁。”

太子沉思。

文祯道，“西域是一头虎视眈眈的老虎，它迟早是要朝中原扑过来的，你要是想上位，趁早做打算。”

太子突然道，“今日你怎会同我说这么多？”

文祯咧嘴笑，“我要跟媳妇浪迹天涯啦，哈哈哈，我心情好啊。”太子捏着手里的棋子，“你要离开？”

文祯眉目得意，“是啊。”

太子气息颇冷，“你不怕我杀了你的爹娘？”

文祯嫌弃脸，“你也就只能用他们两个要挟我了，讲真，我爹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这种爹要来也没用趁早死了得了。”他突然语重心长道，“太子啊，小心着点玩火，别自焚了啊。咱们这点子兄弟情，翻了就该沉船了。”

太子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文祯也没开口，但他想着他媳妇，在那嘻嘻傻乐。

太子看着他这蠢样，将棋子仍在棋盘上，“成了，笑下去就真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