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隐匿在死胡同的墙角跟,直到柳扶风和阿九跑远走,她才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上。
细弱的呼吸,似有若无。
心窝处血气翻涌。
“需要帮忙吗?”
娇嫩的声音带着俏皮,在黑暗的巷子里如投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
薄幸勉强抬头。
南紫鸾没看清她的脸,她蹲下身,“你伤得很重。”
巷口有脚步声。
南紫鸾苦恼,“他们应该是在找你的吧,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薄幸终是朝她伸出了手。
柳扶风如疾风般到巷子死胡同深处,没有,都没有。她到底往那边跑了…
鼻息下,是淡淡的血腥味。
柳扶风面色僵冷,寻着血腥味往深处走了一段,脚下有些湿滑,他蹲下身,血腥味浓重。
他猛地一掌,将堵死的墙壁震碎。
“薄幸,你跑什么?啊!你知道你现在这情况很危险吗?快出来。”
阿九从巷子口狂奔进来,沉默的看着被震碎的墙壁。
文撰抱着孩子赶过来,他的神色焦急,“找到没有?到底怎么回事?薄幸怎么会突然离开的?”
这让他们都很茫然。
谁也想不明白,薄幸为何要离开。
可现在他们找不到薄幸,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跑了,这对于他们三个大男人来说,是件打击甚深之事。
三人在端县逗留了半月有余,只差把端县给踏平了,却依然没有找到薄幸的身影。
柳扶风想起南紫鸾。
这些日子也没有见过她。
那一日她来了端县后,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在没有出现过。
柳扶风有个不好的预感。
“…薄幸,只怕不在端县了。”
文撰看着他不明所以,“她受了重伤,只能躲起来养伤,不可能一个人离开。”
柳扶风,“不是一个人。”
文撰,“就凭我们三个,若是端县有武功高强者带走了薄幸,岂能瞒过我等的眼睛?”
柳扶风将扇柄敲打在桌面上。
文撰怀里的小男孩哇的大哭出声,一股酸臭味,他只能抱着小娃娃去收拾。
阿九从外头进来。
“主子,没有寻到她的踪迹。”
柳扶风沉眸,“薄幸的离开多半跟她有关,这端县,看来没必要在待下去了。去皇城。”
…
三年后。
腊月初八,一场大雪将树枝压垮了。
路上积雪盛厚。
侯府中,下人们都在扫积雪,把大雪压垮的树枝拖到一堆,准备运走。
东厢房的主卧里,小小人儿从被窝里爬出来,肉嘟嘟婴儿肥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很有灵气。
他爬到床边,屋里没有看到人,小眼睛笑眯眯的,从床上爬下来,踢着老虎鞋,迈着小短腿朝外跑。
打开房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小人儿打了个哆嗦,屋外的院子里,下人和丫鬟在忙活着,他歪着头看了两眼,又把门关上,咚咚咚的跑去拿着凳子上的棉袄,不会穿,拖着棉袄从房门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