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隔壁敲门。

“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能软到人心坎里。

“哥哥开门。”

婴儿肥小手用力拍着房门，很快里面有脚步声，房门打开，头发凌乱的男人伸手将小男孩捞进屋，又把房门关严实了。

男人带着睡意。

“这么早。”

小男孩指着大床，两眼贼亮亮的，“一起睡。”

男人抓着他的莲藕小手轻轻咬了口，小男孩笑咯咯的拍着男人的头，“哥哥，坏。”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吉探脑袋进来，“大少爷，三少爷是不是又跑这里了？”看到文撰怀里的小男孩，小吉露出果然再此的表情。

门口扔着一件小袄衣，小吉将衣服捡起来，又把房门关上了。

文撰将文礼塞进被窝，嘟囔，“快睡，不许捉弄哥哥。”

文礼钻进被窝，等文撰躺下后扑倒他身上，“哥哥，陪我玩。”

他所说的玩，是去院子里练剑玩轻功。

文撰的大手在他的脑袋上囫囵个，“在闹，要打小屁屁了。”

他实在是困狠了，说话的时候都是嘀咕着的。

等他睡着打着呼噜后，文礼打了个哈欠，也睡下了。

侯夫人走进院子，看到小吉手里的衣服，把小吉叫过来，小吉将小衣服给侯夫人，笑眯眯道，“夫人，三少爷在大少爷的房中。”

院子里的雪还没扫干净。

踩下去，淹没膝盖。

侯夫人走得艰难，青衣在边上打伞，眉梢微冷，“夫人，回去吧。”

她不善言辞，更不善劝阻。

“大少爷醒了后，会带三少爷去您院子的。”

侯夫人的一只手搭在青衣手上，一只手提着裙摆，“我就是想早早看着他。”

三年前，文撰抱着文礼回府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未康复，小小的一团小人儿捧在怀中，她哭得不能自己。

这三年，对文祯和薄幸的踪影，文撰始终没有松口，哪怕她威逼也无济于事。

她猜到了些许，心中更是愧对薄幸。

而文祯…

侯夫人抬眸，看着屋梁上挂着的雪刃，一阵恍惚。

“夫人？”

侯夫人回神，慢慢的走上屋檐下，“我这不用伺候了，你去忙吧。”

三年前她生产出事，小儿子又被带去缥缈岛后，便着手将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嫁了出去，至于嬷嬷倒是留在了身边，只是前几日天寒地冻，不慎染了风寒，在屋子歇着。

侯夫人没有去大儿子的屋里，转身去了小儿子的屋子。

有丫鬟在里头收拾，看到侯夫人进来，忙行礼。

侯夫人摆手，“下去吧。”

丫鬟慌恐，屋子还未收拾好。

侯夫人轻笑，“跟他们去扫雪。”

丫鬟看出侯夫人要亲自收拾屋子的意思，便离开了。文侯爷后脚就跟进屋，大刺刺的坐在凳子上，脸色黑沉。

“一大早的，冒着风雪你就跑过来，我就说要把那臭小子扔出门。”

侯夫人知晓他是担心她的身子，便笑着问，“今日怎的这般早回来了？”

这几天连连暴雪，街道上压垮了屋舍和树木，皇城中出了不少命案，文侯爷现在还穿着官服，昨夜一夜没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