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月这次不在为尚容欢说好话了,反而一改常态的开始告状了,又将昨日来长欢小筑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还将闫妈妈的那颗牙给拿出来当证物。
就算没有闫妈妈的牙,闫妈妈的那高高肿起来的半张脸也够让人为之侧目的。
燕君闲心中烦躁,面上不显,只安抚了她几句,便出来了,直奔尚容欢这里。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的府里只正妃和侧妃两人,怎么整日里家宅不宁闹的鸡飞狗跳,让人不得安宁。
然而,到了长欢小筑,果然大门紧闭,青墨上前拍了两下门。
阿罗开门一看,一眼就认出了燕君闲,当即行了一个别扭不熟的礼,“见过王爷。”
燕君闲没有说话,当即就要进门。
阿罗只一犹豫就挡在了燕君闲的身前,如泥胎木偶,“王爷,王妃现在正在休息,还请王爷稍后再来。”
青墨眼见王爷蹙眉,当即斥道:“混账,你敢挡王爷?”这丫头八成是缺心眼吧,敢挡王爷的路。
阿罗身子弯了弯,不卑不亢的道:“奴婢是王妃的婢子,自是听王妃的吩咐行事,王妃说不许任何人打扰。”
青墨指着她,气的都笑了,“你可真憨,王爷是任何人吗?”
阿罗耷拉着眼皮,板着脸,面无表情的道:“那也容奴婢通禀一声。”
燕君闲被她这一副模样给气的也笑了,只是笑意很冷,“看来月侧妃所言不错,果然是横冲直撞没有规矩的。”
阿罗被燕君闲身上的威严所摄,又微屈了腰身,浑身紧绷,硬着头皮道:“奴婢在跟着左嬷嬷努力学着规矩。”
青墨听阿罗这般,眼看自家王爷面色发黑,当即低斥道:“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随之上前一步扯她手臂,意图将她给扯开原地。
谁知阿罗就好像原地扎根了般,竟然还没扯动。
青墨面露错愕,随之看向自己的主子,他长期跟在王爷身边,王爷的一个眼神他都能领悟出用意。
随即,他运起内力,裹着凌厉的掌风劈向阿罗的面门。
阿罗不闪不避,就是原地不动。
青墨的这一掌堪堪停在她的脑袋前,脸皮抽搐了两下,握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扯离了原地。
不过这次阿罗倒是没有阻拦,眼见着燕君闲负手往屋里走去,阿罗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看的青墨一脸古怪,忍不住道:“我说你可真是够憨的,这也就是咱们王爷胸襟宽一般不会和下人计较,若是你换成其他人试试。”心里却佩服的五体投地,勇士啊。
阿罗:“……”
而尚容欢正在直通到头的密道里侧耳倾听。
虽然没有找到尚明月这边的暗门在哪里,但却如她所想那般,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了,而且还很清晰。
此时尚明月应该是在吃饭,不时有碗勺碰撞之声,偶尔的还会和自己的心腹闫妈妈咒骂自己几句。
骂的很难听,随后就是对燕君闲的抱怨,责怪他不休了自己等等。
燕君闲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尚容欢听壁脚的画面。
灯笼里散发出来温暖的光芒,晃着她那双眯起来的杏眸,看起来分外的滑稽又格外的鬼祟。
他是在东次间儿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尚容欢的影子,在西次间里,看到密道暗门虚掩着,到了岔路口处循着光而来。
他眯了下眸子,可是现在她这是在做什么?
尚容欢听的专注认真,丝毫不知道燕君闲来了,而且正看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尚容欢差点扔了手里的灯笼直接跳起来,猛然抬头看去,不是燕君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