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完,脸色却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给锁了?
秦昭似笑非笑,秦玥想要她摔到街上出大丑,门自然是锁的,否则她从门里逃出去了,这出大戏还怎么唱?
她一把揪过徐宏浚的领子,发现这人身量竟和她差不多,眼神微动,心底戾气退了一分。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秦昭将徐宏浚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肚子,冷冷问道。
徐宏浚疼得脸色扭曲,哪里敢隐瞒,“是秦玥说的,她亲口告诉我的,说你今天就在醉云楼二楼的天字乙字房,还说要想娶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秦昭眉头一拧,一拳揍在徐宏浚左眼眶上,顿时徐宏浚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说谎,秦玥是我亲妹妹,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徐宏浚冤枉得不行,“真的是她,我没骗你。”
这一拳落在了徐宏浚右眼眶上,他登时两个眼圈都乌黑了起来。
秦昭虎着脸,“还不说实话,我妹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有机会和你见面?”
徐宏浚又哭又嚎,“是我妹妹,我妹妹她和秦璇是好友,三天前秦璇来找我妹妹,秦玥也来了。她就是那时候趁机和我说的。”
秦璇是秦家二房的嫡女,和秦家大房的秦昭秦玥是堂姐妹关系,她表面温柔,内里却自视甚高,对秦玥也不是很瞧得上,来往也不算密切。
秦昭眸光微闪,前世这事闹得很大,她也没机会细查其中内情。现在看来,这事儿果然没那么简单。
思毕,她又狠狠一拳砸在徐宏浚鼻子上,“你编的倒是像模像样,好,那你倒是说说,那天秦玥和你见面,是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她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戴了什么簪子?”
徐宏浚鼻血流了一脸,捂着脸涕泪横流,又怕又恨,“这我哪里记得?我要是有这记性,我早考科举去了。”
秦昭朝他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那你就还是在说谎。”
说着,她朝徐宏浚举起了她白玉似的拳头,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房间里响起。
一时间,房间里吵得跟杀猪一样。
叮铃咣当乱响,又像是十好几个人在打群架。
天字甲号房,闭眼运功的男人鸦羽似的眼睫微颤,眉头只微微皱起,这房间的温度便似下降了好几度。
他身旁的侍卫见此情景,正欲前往查探,就见男人已经睁开了眼。
他眉如墨染,斜飞入鬓,闭眼的时候气质就已经极为冷锐。
等他睁开那双漆黑如墨,仿佛映不进一点光的眸子,冷锐中又多了十分血腥煞气,让人望之生寒,反而忽略掉他俊美至极的样貌。
“属下无能,使侯爷被扰,请侯爷恕罪。”侍卫毫不犹豫地跪下认错。
“不必。”谢逢辰微微皱眉,除了男人的哀嚎,他怎么隐约听到隔壁有女子的声音。
他向前一步,身影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房中。
此刻的天字乙号房,秦昭全神贯注地看着徐宏浚,一边磕着糖炒栗子一边动手,压根没有注意到意外之客的到来。
“奶奶,祖宗,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如若有假,我全家都天打雷劈!”
徐宏浚趴在地上,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光鲜亮丽的外衫也消失不见,只穿着一身抹布似的里衣,几乎字字泣血,活像刚被狠狠蹂躏了一样。
他不是没想过随便编一套瞎话糊弄过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阎罗王活像是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每次撒谎,换来的都是更狠的毒打。
说实话的时候,好歹她打得轻一点。
秦昭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用徐宏浚的外衫把茶杯碎片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露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是吗?你说不出来她那天系了什么香囊,所以,你在说谎!”
房间暗处的阴影之中,谢逢辰静默片刻,无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