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礼春的头上,可是有不少人愿意为他担着。
豪横一些倒是说得过去,只是他为人太过阴毒,背地里伤害了不少良家妇人,对美人各大花魁屡下毒手。
若不是忌惮谢皇后,早就被仇人追杀致死了。
而徐宏浚,称得上第三梯队的勉勉强强,家中算得上是名门大户,可和一门二候的谢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这,我怎么敢跟谢公子称兄道弟,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徐宏浚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你可曾与他认识?”秦昭问。
像他们这种一丘之貉,保不准会有什么门路。
“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也见过几次面,彼此叫得上名字罢了,谢公子玩乐,从来不叫上我的。”徐宏浚悄咪眯地看了一眼,心下惊异不定。
他既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被秦昭甩开,又怕秦昭想出什么损招,若是惹怒了谢公子,他可就要惨死当场了。
“你这么会玩,他应该叫上你,你们俩也好比一比,谁玩得更花一点。”秦昭面无表情,只是一双清亮的眼睛射了过来。
现如今还有心情讽刺他一句。
徐宏浚脸色立马绷得发红,惊恐地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凌云阁每次到了傍晚。
都会有一场歌舞,舞姬倒是会着鲜艳的舞裙,在舞台上隐隐放着光彩,歌姬一展歌喉,也算是凌云阁这么多年来吸引客人的一大方式。
深秋的傍晚来得迅速,外面风声凛凛,刮着一阵阵的冷风,每间厢房里都安置了暖炉。
在厢房里倒也比外面暖和许多,秦昭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裙,也不感觉到冰冷。
她站在窗前,轻轻地推开窗,便从五楼直接望到了一楼的台子。
舞姬已经就位,看台上更有手持琵琶,月琴,古筝,箜篌的美人。
秦昭无心看歌舞,在一楼重重人影下,的确看见正中央,谢礼春正翘着二郎腿,如一个大爷一般,目光猥琐地盯着台上。
几乎这每一日,都要有一个惨兮兮的美人被送到府上。
待到美人被谢礼春嫌弃,便会寻个由头,若是伺候得当,便会被扔到窑子里面,若是伺候不得当,随便找个由头便香消玉殒。
凌云阁的姑娘们个个都吓得胆战心惊,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日日祈求上苍,希望这位阎王爷不会挑上自己。
容貌并无太大惊艳的,便能放下心来,只是可怜了这凌云阁的各位花魁,巴不得日日在脸上涂脂抹粉,将自己扮得越来越丑才是。
老板娘无双虽然早就对这种事情有些微微的愤怒,可谢礼春毕竟是谢家的嫡长子,无双也无可奈何。
“谢公子,这是我凌云阁的上好绿茶,您快尝尝味道怎样?”
老板娘无双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进,盈盈地半跪下,替他斟上一壶茶。
“满青州的豪门世族,有几个能被老板娘如此伺候,恐怕也只有谢礼春一位。”徐宏浚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走到她的旁边。
秦昭头也没回,面色如常:“的确,比他有才华的人,根本就不来这种地方。”
只有像他这种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才会日日流连,想要在这种地方找到自己的认同感。
可是这种地方只会让他越来越卑劣,越来越让他被众人所厌恶。